顾煦言冷声打断：“菀菀，你值得更好的。”

话音刚落，转身却碰上来拿药的阿冉，抑郁症药物。

咖啡厅里，阿冉把药搁在玻璃台上，声音裹着冷风。

“顾煦言，人死了你装什么深情？你要真喜欢灵羽，真忘不了她，当初怎么会和程菀菀在一起，甚至还走到结婚这一步？”

顾煦言透过玻璃窗，这个城市还覆盖在深深的雪里，天空也无比阴沉。

“因为…σσψ…”

他哽住了，因为什么呢？

因为他在和蒋灵羽赌气，在和自己赌气。

他想告诉蒋灵羽，自己不是非她不可。

他也有私心，想利用程菀菀，来忘记蒋灵羽。

可却陷入了死局，他永远忘不掉蒋灵羽，而程菀菀也永远等不到他爱上她。

阿冉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顾煦言，灵羽走了，你放下她吧。”

她也想斥责他，可她有什么资格站在什么立场斥责他呢？

灵羽最难熬的那段时间，她也没能陪着……

让顾煦言放下她，是灵羽的遗愿啊。

说完，她转身就走。

顾煦言刚推开厚重的玻璃门，就见程菀菀搀扶着她妈，而她妈眼里满是血丝，声音暗哑。

要走的时候，听见程菀菀的母亲说：程菀菀的父亲是血癌。

“怎么会呢，你爸怎么会是血癌呢……”

第17章

顾煦言泛白的指节僵在门把手上。

血癌？

蒋灵羽是遗传性血癌走的。

紧接着就听见程菀菀母亲的斥责：“蒋灵羽真是个扫把星，她刚死，你爸就得了血癌，肯定是她缠上我们了。”

“我今天就去找个道士，要打得她魂飞魄散。”

程菀菀的表情有些僵硬：“妈，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我们应该配合医生好好治疗才是。”

顾煦言拧眉走出了咖啡厅。

他是警察，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回到警局后，他开始调查五年前这件事。

赵警官调取了监控视频后，他看到二十六年前，保姆陈秋雪的确将两个婴儿掉包了。

然而顾煦言查了整整一晚，在一家杂货铺门口的监控器上看见，陈秋雪又再次将两个婴儿掉回来了。

所以怎么可能，程菀菀的DNA会和蒋阿姨的DNA吻合呢。

唯一的疑点，就出在那张DNA检测报告上。

顾煦言立刻出发，找到当时做DNA检测的医生。

他在医院找到张医生时，张医生看到警官证时，眸子不自觉地在闪躲。

甚至声音也因为害怕开始颤抖：“顾警官，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顾煦言冷声道：“蒋灵羽记得吗？五年前你给她做了亲子鉴定，这件事你还有印象吗？”

两人谈话时间半个小时。

很快，顾煦言就从张医生的对话中找出两个漏洞。

第一，张医生每天要做那么多DNA检测，怎么可能那么清楚记得程菀菀的名字。

追问时，张医生却说他曾经是程菀菀的追求者。

可当他要当时DNA检测的报告时，张医生却拿不出来。

也就是说，亲子鉴定没入医院的档案。

在顾煦言的逼问时，张医生终于老实交代。

“菀菀她妈在临死前和她说过，曾经调换过她们两个孩子。当时蒋灵羽确诊血癌，她正好在医院，于是她就找到蒋阿姨，跟她说调换婴儿的事情。”

“之后又哭着找到我，求我给她调换DNA检测报告。”

“菀菀她这辈子过得太苦了，我是真的希望她能过得好……”

“是我错了，顾警官……”

顾煦言听到这些话，大脑几乎快要宕机，悲凉的情绪翻涌上来，压抑得他无法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