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瞥了一眼便果断收回视线，握紧身旁程菀菀的手快步往前走。

程菀菀不解：“煦言，你不是特意带我来广场跨年的吗？不看完烟花再走吗？”

顾煦言没有回答。

他只是沉默地想到阿冉昨天给他发来的短信。

短信里，阿冉让他今晚来五成广场见面。

说要告诉他，蒋灵羽当年抛弃他的真实原因。

可他根本不想知道。

都已经过去五年，他早就对蒋灵羽没有一点感觉。

之所以还是来了，仅仅只是因为菀菀想要体验跨年夜的仪式感。

可是他没想到蒋灵羽也来了，还在人群里，手舞足蹈笑得那么开心。

他想，蒋灵羽一定是跟阿冉串通好了，甚至可能跟阿冉打了赌，就赌他会不会来，从前她就是这样的人。

不管怎么样，他不能被蒋灵羽再耍第二次。

他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顾煦言很快地走了。

所以没有听到救护车警笛鸣响，也没有看到血流不止地蒋灵羽被抬到担架上。

回去的路上，顾煦言的手机不停在响。

是阿冉打他的电话。

大有一副要打到他接的架势。

“煦言，你不接吗？会不会是有什么急事？”程菀菀问。

与此同时，医院抢救室外。

阿冉焦急地在门外踱步，盯着手机说：“顾煦言，你快接啊！”

第16次按下拨打电话时，抢救室的门缓缓在她面前打开。

电话那头，顾煦言冷脸接起：“有事说事。”

那头一片沉默。

顾煦言没有耐心等，也不想听，很快地挂断了电话。

所以他没有听见医生遗憾地通报声

“很抱歉，蒋灵羽因血癌病情恶化，抢救无效，于2025年1月1日0时25分不幸离世。”

“还请节哀顺变。”

也没有看见，阿冉把原本要送出的生日花束，满天星，就这样摔落在手术室门外，碎裂了一地。

第7章

抢救室外，医生惋惜地说着。

“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阿冉的身形几乎都站不稳，是被护士扶进抢救室的。

她握住蒋灵羽垂下来的手，喉间一度只能发不出声音。

缓了半晌，她盯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人，声音沙哑。

“蒋灵羽，这五年，多少次难关你都熬过来了，怎么就见了顾煦言一面，你就这样了！？”

“顾煦言要结婚关你啥事啊，你不是都说早就放下了吗？”

“你不能就这样死了！如果你就这样走了，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给你烧，我要让你在下面穷一辈子，我还不给你立碑，我要你成为孤魂野鬼……”

忽然，生命检测仪发出响声，直线有了细微的波动。

阿冉眼泪断了线，就听见自己破音

“医生，她听到了，她好像听到了！”

……

蒋灵羽好疲惫啊，她在睡梦中好像看见了一座阴暗的城，看到了一条长长的桥。

可耳畔充斥着阿冉的悲痛欲绝的哭声。

她被哭声唤回来了，她不想成为孤魂野鬼……

第二天，蒋灵羽刚从昏迷中醒来，就听见病房外传来阿冉无奈又惋惜的声音。

“血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了，任何医疗手段都对她起不了作用了。”

沉默了许久，才响起顾煦言的声音。

“她……什么时候确诊的？”

蒋灵羽一怔，顾煦言怎么会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