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傅老板心狠手辣,没想到对罗姑娘倒是柔情得很。”?

“可不是嘛,听说为了她,傅老板上个月刚和前朝格格断了来往。”?

“这罗姑娘看着文文弱弱的,到底使了啥法子,能把傅老板迷得团团转?”?

这话一出,众人兴致更浓,争论声此起彼伏。

罗静伊走进《沪上日报》办公室,同事们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她装作没看见桌上摊开的《玲珑画报》

那上面用整整两版篇幅对比她与叶茜澜的穿衣风格。

标题刺目的要紧:《新女性与旧格格,谁更配得上傅先生?》

主编从玻璃窗后探出头,“静伊,傅先生电话。说今晚的采访要取消。”

她的指甲在记录本上划出深深痕迹。

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

自从上个月傅海泉从北平回来,对她的态度太不如前。

当初,傅海泉为了哄她点头,不惜与叶茜澜撕破脸,还与其离了婚。

可如今,她连见傅海泉一面都难。?

以前,只要有人敢在背后议论她和傅海泉的关系,傅海泉必定大发雷霆,还会让帮派兄弟去收拾那些嚼舌根的人。?

但现在,报纸上天天把她写成乐子,傅海泉却连个反应都没有。?

她登门拜访,却总被手下以“傅老板在忙”为由挡在门外。?

傅海泉追她时,那些温柔的情话、热烈的追求,明明都是真的。

可眼下他待她却像丢进垃圾桶的废纸,连眼角余光都懒得施舍。

那些报纸上说的“傅先生对新女性只是图新鲜”,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罗静伊正在梳妆台前卸珍珠耳环,满心都是傅海泉。

留声机还在唱着《夜上海》,却怎么也盖不住她乱糟糟的心思。

忽然被镜子里出现的高大身影惊得手一抖。

傅海泉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扣住她的脑袋,灼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罗静伊脑袋“嗡”地炸开,后背抵着冰凉的椅背。

“等、等等......”

她挣扎着偏过头,傅海泉的吻便落在颈侧。

他趁机将她抱起来压在床上。

傅海泉咬着罗静伊衬裙的蕾丝肩带,左手已经将裙子撩到腰部。

罗静伊突然清醒过来。

“不行!”

她猛地并拢双腿,指甲在傅海泉手背上划出红痕,“我在国外留学,他们说婚前性行为是将女性物化......”

而男人眼底的欲望瞬间凝固成冰。

傅海泉撑在她上方沉默了几秒。

就在罗静伊以为要挨耳光时,他突然轻笑一声,替她拉好卷到腰上的裙子。

“是我唐突了。”

傅海泉翻身坐起,拿出烟,打火机咔嚓一响,烟雾立刻模糊了他的侧脸。

“你们留学生,是不是都信那个......叫柏拉图的洋和尚说的精神恋爱?”

罗静伊低头绞着裙角。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第一次应该留在洞房花烛夜...”

话没说完就被拉进傅海泉的怀抱。

他抚着她后背,温柔得不可思议。

“傻姑娘。”

他吻她发顶的声音近乎叹息,“是我莽撞了。等你披上嫁衣那天,我要全上海滩都知道,罗静伊是我傅海泉明媒正娶的太太。”

罗静伊顿时眼眶发热。

第十章

傅海泉这般维护她的举动,让罗静伊攥紧的手渐渐松了下来。

罗静伊将《申报》放到茶几上时,“这些记者越来越过分了。”

她指着“帮派大佬金屋藏娇”的标题,“竟说我是你包养的歌女。”

傅海泉扫了眼报纸,“我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