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许念初这么多天来，一次比一次冷静疏离的眼神。

之前还没察觉，如今想起，裴燃才发觉许念初竟然那么早就动了要离开的念头。

他却还因为她是临时起意。

可是，为什么呢？他明明对她很……

一个“好”字生生在那，让裴燃怎么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真的，对她好吗……

一次次命令她给自己和沈令妤送套；

逼着她打扫两人欢爱后的现场；

在她替两人抗下车祸的大半伤害后，强行逼她给沈令妤植皮；

割绳害她坠崖、扔下她讨好自己的兄弟、割脚筋……

等等，还有很多。

他过往对许念初做的那些事，确实当真称不得一声好。

可裴燃却也没想过要和许念初分开，五年的时间早已够他习惯了很多事。

所以，为什么要选择一声不响地突然离开。

裴燃想不清楚也想不明白，他如今只想要一个答案。

想着，他不再迟疑地拨通了许念初的电话。

已经不记得多久没和她联系，裴燃按下去的瞬间，手还带着微微的颤意。

随着耳边清晰地两声“嘟”后，一道冰冷无情的女声骤然响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 第十五章

裴燃不愿相信般，一遍一遍一通一通不停地打。

可结果无一例外。

他忍不住抬手抵住紧绷的额角，巨大的无助将他牢牢裹挟。

裴燃突然发现，这场毫无预兆的消失，竟让他连查都不知道该如何查起。

他用力攥紧了手机，沉默许久后拨通了助理的内线。

“半个小时，我要许念初现在的位置，马上去办！”

挂完电话后，裴燃便焦灼的坐回了原位。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的黑屏。

时钟响起的那刻，屏幕刚好亮起。

助理的电话打了进来。

“裴总，已经查清楚了。”

“许小姐于一个月前购买了一张飞往莫斯科的机票，经航空公司查证，已确定，她在半月前已确认乘坐。现在……人就在莫斯科。”

莫斯科，半月前……

裴燃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

他鬼使神差地想起来他逼着许念初给沈令妤植皮的那天。

他站在病房外听到的那句话“你好，我要订一张两周后的机票，请尽快帮我确定。”

当时明明他也问过，许念初有无数个机会告诉他他要走了。

可还是选择了对他的隐瞒。

她告诉他，她哪也不去，机票是帮同事订的。

骗子，许念初，你明明说过会一辈子陪我的。

你怎么……舍得？

裴燃无措地捂着脸。

哪怕不想承认，可现实残酷的让他根本无从逃避。

许念初是真的走了，真的不要他了。再糟糕点来说，也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突然的清醒，让裴燃浑身痛得快要喘不过来气。

他手脚冰凉，任由绝望淹没他所有的理智。

纵然他曾对着许念初说过，如果她不听话，他不介意换一个听话的裴夫人。

可他却从来没打算真的那样做。

哪怕两人的开始属实不光彩，可毕竟，那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姑娘。

裴燃想，如果她真的能够听话，待在他身边安安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