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一个……

明明答案就在口边，他却张了张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裴燃……”许念初忍不住轻声唤他，声音却被风吹得破碎，逐渐被沈令妤漾起的哭声彻底覆盖。

裴燃的瞳孔骤然紧缩，几乎是瞬间，他不再迟疑，从口袋掏出了匕首。

然后毫不犹豫地精准划过许念初握着的那段。

随着“刺啦”一声骤响。

绳索被磨得粉碎。

巨大的失重感瞬间将许念初整个裹挟，将她余下的话语彻底堵在口中。

许念初张着嘴，眼睁睁看着裴燃小心翼翼地将沈令妤护在怀中。

伴随着“砰”地一声巨响，她狠狠落在地面！

眼前逐渐模糊的什么也看不清，明明浑身上下痛得难忍，她却没有一丝反应。

许念初……你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

……

等到许念初再次醒来，入目依旧是毫无人气的惨白。

她艰难地动了动手指，从干涩的喉间挤出一句轻颤：“水……”

却发现它逐渐消散在空中，却始终无人应答。

这时，一旁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异响。

许念初下意识转头看去

透过半开的隔帘，裴燃和沈令妤正旁若无人的抱在一起。

男人修长的手指正捏着一颗樱桃，温柔地递到她的唇边。

却又在红唇噙住那樱桃的瞬间，俯身压了上去。

暧昧的水声骤然在室内响起，夹杂着女人几声欲拒还迎的推诿。

丝毫不漏地传进许念初耳畔。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的身上，美好得像是一幅画。

许念初却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眼底却像是熄了火的冬夜，再没有一丝温度。

从前她总恨五年太短，怕离开裴燃；现在，她却又觉得五年太长，怕她离开的太晚。

许念初失神地想着，抬起的手却不小心打落了一旁搁置的杯子。

随着“砰”地一声异响。

原本正在缠绵的两人猝然分开，裴燃心中一慌。

视线下意识朝病床上看去，便正对上许念初平静无波的眼睛。

良久，才哑声道：“念初，你终于醒了……”

第七章

许念初并未开口回答他的话，而是再次闭上了眼睛。

意识迷离间，她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觉得，是裴燃气愤自己的漠视，带着沈令妤一起离开。

想着，许念初的眉梢稍稍舒展，安稳地躺在病床上。

下一瞬，却突然察觉有人正朝着她的床边靠近。

哪怕并未睁开眼睛，来人身上熟悉的气味也让许念初知道他是谁。

他竟然……没走……

裴燃轻轻拉开床边的椅子，静静坐在那看着她。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说胡啊，室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最好，还是裴燃先忍受不住着死寂的气氛，哑声开口。

“我知道你在怪我，怪我对你那样绝情。”

“但是念初，情况危机，我没办法，我当初因为你已经放弃过她一次了。”

“我不可能，也不会放弃她第二次的。”

诚恳的道歉并没换来他想要的回应，裴燃的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

却还是压着脾气，沉声道：“接下来的几天，我会好好照许你，就当做是赔罪。”

“但你万不可以，去找阿妤的麻烦。”

原来……又是为了沈令妤。

许念初心底划过一抹轻嗤，她无数次想要开口告诉裴燃不用做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