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把自己摆到了最低，楚芫内心苦笑，她在想什么，她只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

萧傅晏下颌紧绷，不知在想什么，但也未把楚芫扶起，似乎带着一丝怒气。

楚芫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书房的。

回到自己屋子的那一刻，她身上的力气瞬间被抽空，再也支撑不住她的坚强伪装。

翌日。

楚芫站在了江府的大门外。

马车刚停，她就瞧见江楚月和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从大门口缓缓走出。

那妇人温柔地笑着，江楚月挽着她的手，甚是乖巧听话。

这一幕如此美好，可楚芫看着，鼻尖有些许泛酸。

她知道那妇人是江楚月的娘亲，也是......自己的娘亲。

两人渐渐走进，楚芫收敛了情绪，下了马车，向二人行礼：“江夫人，我家主子让我来接江小姐。”

说话时，她的目光落在了江夫人身上。

四目相对，楚芫屏住了呼吸。

她与江楚月长得那么像，江夫人一定会认出自己吧？她......会不会很高兴？

然而，江夫人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拉着江楚月的手，说道。

“我家楚月身子弱，你马车开得稳一些，切莫让她不舒服了。”

满怀的希望，像是利箭一样扎在她身上，楚芫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漏了个洞，冷飕飕的。

沉默半晌，楚芫别开了眼，垂下了眼帘，应道：“夫人放心。”

话落，便侧过身子，将江楚月请上了马车。

她上了马车，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她都沉默不语。

江楚月坐在垫子上，满头叮当首饰，上好的绫罗铺散开来，面若桃花，楚芫心道“金枝玉叶”，莫过如此。

江楚月倏地开口：“你这些年，都是跟在傅晏哥哥身旁？他待你不错吧。”

闻言，楚芫下意识攥紧了手：“属下不知江小姐的意思。”

江楚月笑意盈盈，眼眸里闪着精光：“但凡是知道江家有两个女儿的，又见过我们的人，都会清楚你的身份，你又何必装糊涂呢。”

楚芫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不过就算你是我阿姐，我也不希望你回来，更不希望你继续呆在他身边。”

江楚月说着身子便往她面前倾斜，笑眯眯道：“所以，你离开他。”

她长相很娇憨，可是那双眸子里却盛满了恶意。

“不可能。”

楚芫想都未想，就回道：“除了他，谁都没有资格让我走。”

江楚月也愣了一下，笑意慢慢收了回去，漫不经心说道：“傅晏哥哥为了我，成亲那日都能抛下你，那自然也能为了我，把你赶走，不信的话我们来试试？”

楚芫心中一紧，还未开口，就见江楚月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楚芫一怔，她这症状，怎么似曾相识......

她让外头的车夫调转头去医馆，再回头，只见江楚月双手捂着嘴，鲜血从指缝里溢了出来！

医馆。

楚芫刚抓完药，刚到房内，就看到里面站着的萧傅晏。

她愣了一下，就被一股力量狠狠地拽出了屋子，萧傅晏的大掌桎梏着她的胳膊，十分用力。

毫无防备之下，楚芫脚步不稳，腰重重地磕在了走廊的雕花杆上。

剧痛来袭，她脸色一白。

萧傅晏丝毫未察觉到她的异常，厉声质问：“你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发了病！”

第七章

楚芫咬紧后槽牙，硬是一声不吭。

忍着疼痛站直了身子：“主子该去问问，江小姐对我说了什么！”

萧傅晏没松手，隔着布料，传来楚芫的体温，他眼底晦暗不明，隐约猜到什么。

“不管她说了什么，你都得受着，为何要刺激她。”

楚芫闻言冷笑，压下内心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