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若浅点点头,补充了一句:“我们离婚了,你做什么决定,都跟我没关系,不用跟我解释。”
他三番两次给她台阶下,她竟然不识好歹!
见她把离婚一次次放在嘴上,他心里一股无名之火直往胸口蹿。
“行,明天去把婚离了。”
第四章
民政局大厅,舒若浅拿着笔刚想在离婚申请书上签字,手又开始抖动。
她心口一紧,忙扯下袖子盖住。
她没敢抬头,害怕傅随发现端倪,害怕从他眼底看到嫌弃的神色。
傅随见她握紧笔却迟迟不签字,紧绷了一上午的面色不自觉地柔和几分:“舒若浅,怎么,后悔了?”
他扯了扯衬衫领口,慵懒地看她一眼,耐心解释:“我和娇娇......”
或许傅随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三年里,他喊她都是连名带姓的“舒若浅”。
而宋娇娇在他那,称呼一直都是亲昵的“娇娇”两字。
生疏冷漠的态度,藏着不爱她的细节。
幸运的是,手瞬间恢复如常。
舒若浅利落签好字,轻声打断:“傅随,我签好了。”
盯着那秀丽的签名,傅随面色骤沉,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紧。
直到工作人员提醒,他才俯下身签字。
两人办好离婚手续后,一前一后走出民政局。
舒若浅刚想跟傅随说保重,就见男人冷着脸大步流星地朝外走,驱车疾驰离去。
她看着车影,自嘲地笑了笑,眼睛还是不争气地红了。
她看过他无数次的背影,可他却从未回头。
手机弹出舒母的短信。
【想拿走你父亲的骨灰,就来医院306病房。】
......
舒若浅推开病房门,就见舒母端坐在椅子上。
病房里空荡荡,自然没有什么骨灰坛。
她转身要走,舒母却喊住了她。
“娇娇刚摔了一跤流产了,急性大出血,你去给她输血。”
舒若浅回头,对视中,只在舒母脸上看到一如既往的冷漠。
她攥紧手心,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绪:“我已经给她献了99次血,不会再给她献了,你找别人吧。”
十年前,舒母嫁进宋家,舒若浅便成了宋娇娇的专用血包。
而现在,她患有渐冻症,这副身体自然无法再去献血。
舒母拉下脸,“只是献血,又不要你的命?亏你还是个护士,怎么这么自私?”
“你也不想,你下药爬了傅随的床,把傅随和娇娇拆散的事,弄得人尽皆知吧!”
舒若浅心口一滞,她强咽下心口的酸涩:“我和他已经离婚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舒母倏地站起身,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脑子进水了?你们签了协议,离婚你会净身出户,一分钱也拿不到!你赶紧给我撤销离婚申请!”
舒若浅顶着红肿的脸颊,强忍眼泪看她:“傅随不爱我,他喜欢的是宋娇娇,我成全他们,让宋娇娇高兴,不也是你想看到的?”
舒母神色晦暗不明,张开嘴想要说什么。
门外传来护士的喊声,“宋娇娇的家属在哪?”
舒母脸上阴沉的表情转瞬消失,她又恢复了京圈宋家家主夫人的优雅。
她撞开舒若浅的肩膀,急匆匆地朝外走。
舒若浅身形一晃,扶着墙面才堪堪站稳。
看着她风姿绰约的身影,忽地轻声开口。
“妈,我要是死了,你会给我收尸吗?”
舒母脚步一顿,头也没回,冷笑了一声:“这么晦气的事别跟我说,我早就跟舒家断干净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舒若浅强忍的眼泪夺眶而出,沾湿了满面。
十年前,舒家破产,父亲被巨额贷款逼得跳崖自杀,催收的人凌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