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里。

我说:“放学之后留下来,我帮你揍回去。”

他又不理我了。

依仗我,对他而言,也是一种耻辱。毕竟我才是万恶之源。

果不其然,他又被关在了更衣室。他穿着球服,坐在长椅的阴影里,额发湿漉漉地还在往下淌汗,他用毛巾擦了擦后颈的汗,一手去拧门锁。

他也没指望拧动,我抱着臂,坐在书包柜上,朝他笑了笑。

这次是我反锁的他。保管室的备用钥匙被我从消防水带中央抠了出来,挂在指节上,丁零当啷晃荡。

我打不过他,可我根本不怕他冲过来抢夺。

“你想好了没有?”我问,看了一眼腕表,“四点半了,你还去不去医院了?”

他冷漠地看了我一眼,眼睛里的愤怒格外旗帜鲜明,看起来像是要套我麻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