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1 / 2)

纪慎语走来,挽丁汉白的手,依偎于身,说:“这是江南的一种灯,环环相扣寓意结心,‘寿’是贺你的生辰。”

丁汉白唤他:“珍珠……”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有两个木签?”纪慎语等不及般,主动交代,“其实习俗是挂一副小对子,所以有两个。”

研了一盘墨,蘸了狼毫笔,丁汉白说:“要不一人一句?”

纪慎语道:“听师哥的。”

丁汉白将笔杆放他手心,说:“你先为我写。”

他们曾一起执手描图样、画枇杷,共赏草原白雪,也同窗看过园池偷换春光……纪慎语屏息定神,想屋外浮云当空,他写“天地宽”。

丁汉白在他耳边笑:“嗬,意境拔得有点高,我自认只是个俗人。”

纪慎语不知是褒是贬,问:“那怎么办?”

丁汉白略一颔首,从逍遥壮阔落回凡尘,偏头在纪慎语的脸颊偷了个香。

他落笔遒劲,启齿意浓:“珍珠,我与你‘情爱长’。”

第67章 番外二 春日宴

“珍珠,十年了,你觉得哪一年最开心?”

“每一年。”

国际饭店中餐厅,服务员忙得不可开交。平时的备餐时间也忙,可今天不一样,布置、检查,一遍遍没停,而门口提前一周挂了不待客的牌子,只能凭请柬入场。

七点一到,坐庄的丁汉白率先露面,市里几个大饭店叫他包遍了,哪个经理见他都笑成一朵向日葵。“灯太亮,晃死人。”他出声便挑刺,“我们有藏品要展示,到时候灯光更要暗。”

经理一一记下,点头如捣蒜,问:“餐单让厨师长拟的,您过目?”

丁汉白指名要扬州菜,还不错。“我在楼上西餐厅定做了生日蛋糕,你们取一下。”他揽住经理的肩膀补充,“今天庆生最要紧,出岔子我就赖账。”

生日宴每年不知办多少次,丁汉白张口威胁的倒是第一回 。嘱咐完,丁汉白兀自转悠,不多时宾客陆续到达,他抻抻衣襟忙着招呼。

街上的车一年比一年多,这时段挤得慌,“玉销记”的大老板偕夫人春游去了,此刻大师傅正看这礼拜的账。伙计上楼,说:“丁老板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去饭店。”

纪慎语头都没抬:“看完账。”

十年匆匆而过,生日会办得他颇觉腻味,这二十八岁有零有整,就是没什么好铺张的。他一早说过,春天忙,今年不办了,那人却一意孤行,背着他张罗。

况且,当他不知道?借着生日会请南方来的几个老板,丁汉白想把手伸到拍卖公司去。纪慎语不紧不慢地翻页,久坐腰酸,碰一碰更酸。

对完账,他去库房点数,运转大半天的机器用过没擦,又亲自擦干净。等打烊走人已经华灯初上,堵车的工夫他险些靠窗睡着。

菜肴上桌,宾客都来齐了,可丁汉白这主家迟迟不宣布开席。大部分人心里清楚,旁边的位置还空着呢,说明那合伙人还没到。

丁汉白就这么吊着满厅人,多尴尬,多不好意思,手底下的助理忍不住劝:“老板,要不先开始?这么吊着大家会不会不太合适?”

丁汉白说:“有什么不合适?我不也被吊着?”刚说完,经理迎来一人,清瘦,衬衫柔软干净,拿一包,包上的琥珀坠子乱晃。丁汉白起身,当着在座各位走过去接,伸手,人家却不乐意让他牵。

他把人惯成这样,自然会自己找台阶下,揽住纪慎语的肩,高声宣布开席。纪慎语耸耸鼻尖,忽然扭脸问:“你身上哪来一股松香味儿?”

丁汉白说:“我在书房找到一瓶香水,好不好闻?”

纪慎语气得一愣:“你怎么乱翻东西?!”终于落座,桌上的各色摆盘张牙舞爪,看不清旁人的脸。丁汉白问:“一瓶香水而已,我用用不行?”

纪慎语说:“……那是给你的生日礼物。”“玉销记”有位熟客经常跑国外,他提前几个月拜托人家捎的,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