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那人已经把树上的一只木瓜摘了下来,然后掉头走到白姜面前,提着木瓜的柄递给他,就好像是专门给他摘的礼物。
江辞愕然,白姜心里一窝土拨鼠破土而出,尖叫破空,面上只是露出些微的惊诧:“学长,你乱摘果实,不怕罚款?”
“没告示说不能摘。”贺兰拓不怕罚款。
“可是,路边的果实一般都不好吃,而且,这木瓜太青了。”
“形状好看,做摆设。”贺兰拓道。
江辞把木瓜接了过去,认真看了看:“象牙形,是很漂亮,我可以用来静物写生。”
“你……来这里做什么?”
白姜看向贺兰拓的双眼,但墨镜后面他的瞳孔在哪他都看不清,于是他心虚地移开视线,不想让他单方面地从他脸上读取他的情绪,比如,看出他现在有多高兴见到他。
“找你。”贺兰拓觉得这句是废话。
江辞头顶敏锐地竖起八卦小雷达,视线在白姜和贺兰拓之间来回梭巡。
“我……”
白姜感觉自己有些口渴,“我正打算出去……”
他犹豫了。
“你还要我等你多久?”虽然贺兰拓的语气很冷硬,但是这句话一出口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暧昧气息。
白姜终于转向江辞:“学长找我有点急事要处理,要不你先回去,等我回来或者明天我们再去报道。”
江辞眸色瞬间黯然,但他把情绪压抑在眼底,勉强弯了弯唇角:“没事哥哥,我自己去报道就可以了,我又不是小学生,喏,帮我把这个拿上去吧。”
江辞把木瓜塞到白姜手里,对贺兰拓挥挥手:“那我先走咯,学长再见。”
一眼屏幕。
里面刚拍的视频,是从楼上俯瞰的角度拍到的白姜,乳沟清晰可见,第二段小视频,是白姜走到四楼的时候他在三楼以仰视的角度拍到的白姜的裤底,显然,大叔希望从美少年宽松的裙裤底下看见他的内裤,或者只是腿根。
“角度找得不错,挺有经验是不是?”贺兰拓把手机从窗口抛出去。
啪叽一声,优美的抛物线之后,手机砸在了楼底。
“不是不是——啊!!救命!放开我!出人命啦!”大叔的双手在虚空中拼命挥舞,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往下悬吊的头部很快充血变得通红。
白姜都看得浑身发怵,他真怕贺兰拓一个不慎……会摔死人。
“你再叫我就松手了。”
“别松手,别松手大哥我错了,求求你……”
“以后还拍么?”
“不拍了不拍了我错了我就是一时好玩真的我一点恶意也没有真的求求你不要弄出人命嗷嗷嗷嗷——”
贺兰拓停顿几秒,终于道:“嗯,知错能改是好事,但是如果你下次再……”
“不敢了不敢了没有下次我绝对不敢了我知错了我——”
贺兰拓手一捞,把大叔丢了进来。
然后他掏出消毒纸巾,一边掉头往楼上走,跟个没事人似的。
可白姜看着他,那感觉就像看着一个刚杀了人的黑道老大,风从楼道口的窗户灌进来,浮动他的发梢,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白姜就站在四楼的门口等他,问:“怎么了?”
贺兰拓与他擦肩而过,一边往上面走一边用纸巾擦着自己的手指,淡淡道:“他刚才踩到我的脚了。”
白姜跟在他后面,忍不住笑:“踩到你的脚,至于那样吓他?”
贺兰拓:“至于,因为我是个少爷,向来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原来贺兰拓还会自黑,白姜还以为他这种天之骄子再有幽默感也不会拿自己开玩笑。
他停在白姜的门口,侧身让白姜输入密码开门。白姜对他笑:“何必呢,不怕脏了你高贵的手么?呐,你来我家,不嫌我们平民的住宅脏?”
“我的洁癖主要在人身上。”没有什么比人心更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