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林狠狠瞪了?瞪两人,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明姝冷静下来,突然一阵后怕:“现在怎么办,万一他真向陛下……”
“他不会。”
陆晏清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我本意?并非如此,原想?着你们见面把话说开就好了?……是我弄巧成拙了?。”
“这与?你无关,不必自?责。”
这句话并未减轻明姝的愧疚,她绞着手?指,心乱如麻,没有一丝头绪。
“那个……方才他在气头上,难免口不择言了?些,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说的对,我本就不是孝子。”
陆晏清从未在她面前提及过那段陈旧破碎的过往,而明姝也清楚地知道,那是他不可触碰的禁忌。
譬如那次她故意?提起陆言夫妇,结果惹来他的盛怒,进而清白不保,这已经足够让她长记性了?。
可今日?,他竟主动与?她说起。
“我是陆家继子,虽承陆姓,却?与?那里毫无关系,陆家功名、前途皆与?我无关,我的存在,对他们而言犹如眼中钉肉中刺,他们对路边的乞儿尚会施舍几分仁慈,对我却?只有冷漠刻薄,即便是生身母亲也未曾庇佑我一分。”
他说到此处,眼睛红了?,字词就像从齿缝间落下。
“我能活到今日?,皆因命不该绝,要我做孝子?痴心妄想?。”
虽对他的身世经历早有耳闻,但听到他亲口述说,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明姝不禁浮起了?几分怅然,低头瞥见,他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指深嵌在肉中,掐出了?红痕。
她握住他的手?,他才渐渐松开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