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君祁低下头,不敢看江与?临的表情,只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问:“你不害怕吗?”

江与?临很平静地?说:“从接受你是怪物的那?一刻起?,我就接受了你所有?‘非人’的一面,你是什么样子都没?有?关系,我见过你的本体,知道?我面对的是什么。”

御君祁心神荡漾,轻轻勾着江与?手指:“我会?控制我自己?的。”

江与?临点点头,蜷起?手指回握御君祁的手:“好,你最乖了。”

御君祁感觉有?一道?电流自后?脊窜起?,每一根神经都噼里啪啦地?炸开,那?感觉很奇异,令祂止不住地?颤抖。

祂想要咆哮,想要嘶吼。

想要用?触手勒紧江与?临,狠狠地?、深深地?撕扯他,啃食他。

但祂不能这样。

因为祂最乖了。

于是御君祁按捺住血脉之中?疯涌咆哮的欲.望,没?有?做出任何攻击行为,只是温柔地?吻在江与?临额角,用?低沉华丽的声线,念出那?道?束缚祂兽.欲的咒语。

“嗯,我最乖了。”

第 99 章

辽远舰在南海停了几天, 一直风平浪静。

钟清山没回中心基地?,也随着辽远舰留在了南海。

以他的?身?份,原不该留在这危险之地?, 只是他此行接回外甥的?目的?还?未达成, 依然不肯轻易离开, 身?边的?人劝了几次劝不动, 便也无计可施, 只能加强警戒, 全力保证国家领导人的?安全。

江与临的?调任已经下来了,但钟清山和江与临舅甥二人倒是都很沉得住气, 谁也没去找谁, 谁也不肯让步。

某天夜里,本已融于夜色的?辽远舰突然间灯亮起?警报。

次日清晨,江与临接到翟远州送来的?消息

钟清山遇刺。

是一只水行种怪物,顺着排水系统爬进了钟清山的?房间。

翟远州说:“怀疑是M国那边派来的?, 但没证据。”

江与临眉梢微蹙,欲言又止。

翟远州侧头看向江与临:“怎么了?”

以江与临对他大舅的?了解,他很怀疑这是钟清山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关于如?何处理御君祁一事,二人各执一词, 互不相让, 大舅如?此大张旗鼓,恐怕就是逼着自己去见他,打破僵局。

这就是钟清山的?高?明之处。

他不跟江与临玩那些虚的?,把?阳谋做得光明正大。

因为无论作为小?辈也好, 作为下属也罢, 江与临就算心知肚明,也无法戳破钟清山的?苦肉计, 只能乖乖探望。

真是只老狐狸。

江与临沉着脸,再次踏上了辽远舰。

房间内,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医生采集了钟清山伤口的?血液,反复验了又验,终于确认结果:“抗原阴性!钟主席没有被感染。”

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江与临紧绷的?后?背也微微放松。

钟清山看到江与临,摆了摆手,吩咐其他人先下去。

医生包扎绷带的?手一顿,观察着钟主席的?脸色,把?缠到一半的?绷带放下,躬了躬身?也退下了。

钟清山拿起?那截绷带,略显笨拙地?往上缠,动作过程中,十分‘不经意’地?蹭开一半,露出绷带下面三条血淋淋的?爪痕。

江与临:“……”

戏过了吧舅舅!

理论上,戏都演到这儿了,钟清山应该主动唤江与临来帮他,或者江与临主动上前,接过绷带,替他舅舅包扎伤口,然后?顺理成章地?开始交谈。

只是这舅甥如?出一辙的?倔,台阶都搭到脚下了,愣是没人往下走,就这么沉默地?对峙着,好像看不见彼此似的?。

翟远州见气氛凝重,借口还?要审讯怪物,转身?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