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他告诉小颜夏,无论?什么时候,她被人欺负了,都可以召唤爸爸去打?败“怪兽”,爸爸会永远保护她。

二十多年,颜父一直都信守承诺,成了颜夏的保护神和?后盾。

上一世阵法前,颜父和?颜母被残忍虐杀的时候,在意的也从来不是自己的疼痛,而是阵法中虚弱狼狈的宝贝女?儿。

他们的脸上没有半分对死亡的恐惧,只有对颜夏的心?疼和?愧疚,愧疚自己的无用。

想?到这里?,颜夏的眼泪流得更加凶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像在安然?面前那?样还得注意美感,而像是个?孩童般,嚎啕大哭。

她肩膀颤抖,用力地拽着颜父的衣服,没一会儿便哭湿了衣料。

颜夏从来都是被捧在掌心?长大的,模样又讨人喜欢,根本没受过?什么委屈,何时哭成过?这样?

颜父被她哭得心?都碎了,手足无措。

想?转身又怕让颜夏更难过?,锅里?的菜都焦糊了也顾不上,只一叠声的安慰。

“夏夏乖,夏夏不哭,爸在呢……有爸在……”

颜父的声音耐心?而温柔,文俊儒雅的面上满是心?疼和?担心?。

他的动作却是克制而小心?的,放下?了手里?的锅铲,一下?下?地轻拍着颜夏的手背安抚。

不知道哭了多久,父女?两个?的声音都哑了,锅底也结了黑色的焦糊块块,颜夏才?吸了吸鼻子?,缓缓地退后了一步。

颜父转身,看到宝贝女?儿的模样,心?尖尖都疼得不行。

少女?的脸蛋很嫩,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雪白娇软,此时布满了湿漉漉的泪痕,泛着脆弱的粉色。

她的眼睛都哭肿了,鼻尖红红的,像是只被遗弃的小兔子?,可怜兮兮的。

颜父急得打?转转,又是倒水又是扯纸巾:“乖啊,夏夏不哭了……到底怎么了,别怕,有爸在呢!”

颜夏的鼻子?酸酸的,又一下?子?钻进颜父的怀里?。

她能闻到颜父身上的油烟味儿,不浓,却带着温馨的家的味道。

被囚禁的日日夜夜,她都在想?,要是爸妈不管她就好了。

不去固执地找她,那?样就不会引得萧家注意,不会以那?样惨烈的方式离开?,魂飞魄散。

可爸妈怎么可能不管她呢?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最在意她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颜夏的眼泪又开?始大颗大颗往下?掉,只是这次是无声地哭,闷闷地哑着嗓子?道:“爸,我没事,我就是……想?你和?妈了。”

很想?很想?。

颜父当然?知道这是个?借口,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在心?底叹了口气,努力扬起了一抹笑。

“原来是这样。也是,几天没见了,我们也可想?夏夏了,你妈马上也快回?来了。”颜父拍了拍她的肩肩膀,体贴地开?口。

“嗯。”颜夏点了点头,也差不多整理好了心?情。

她从颜父的怀里?退出来,不好意思地抿唇,眼眸盈着水光:“爸,对不起,菜糊了。”

对不起,连累了你和?妈。

“哎呀,这有啥,我正烦恼呢,今儿个?的油麦菜不太新鲜,正犹豫是留下?还是扔了,现在好了,夏夏帮我解决这个?难题了。”

颜父朝着颜夏竖起了大拇指,促狭地眨了眨眼,带着父女?之间的默契。

颜夏默了默,有些无奈,又有些暖洋洋的,眉眼不自觉地弯起来:“爸,我来洗锅。”

“你难道还想?动摇你爸我的掌勺地位不成?”颜父笑嘻嘻地皮了一下?,拿着锅去水池边清洗,又努了努嘴。

“夏夏,你去洗菜,茄子?去皮洗净切条,豆角也切断,还有那?白玉菇,一根根洗得仔细点。”

焦糊黏底的锅不好清理,但是洗菜切菜还是不难的。

颜父虽然?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