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伞南的地方,也只有伞南这个人,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蝰呼了口气,感受到伞南的一条手臂从身后揽住了自己的整截腰,力道收紧,皮肉挤压,没留任何缝隙。虽然勒得有些疼,但蝰也没有拒绝,只是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做了这么多傀儡?”
“很早就开始了。”
伞南低下头,用自己的脸颊贴住蝰的耳朵,声音很慢,流淌着沉闷的暖气,喷薄在没有距离的呼吸里。
他拥着蝰一点点往前走,先来到最外层一个做工稍显粗糙的傀儡面前,眼皮下敛,静悄悄打量着他有些呆滞的表情:“这是我的第一个你,我十岁时刚学会傀儡术,那时候还不知道你是谁,只能按着模糊的记忆复原个大概。”
伞南没给蝰做出反应的时间,接着又走到下一个傀儡跟前,搭在腰上的手圈得更紧,脸也离他越近,挨着耳朵说话,更像是不容拒绝的亲吻。
“这是我知道你就是妖神的那一年,我最高兴的那一年,做了三个傀儡,可我没办法接触到你,没有你的东西,他们就没法拥有你的脸......”
脚步在往前,声音也在继续。
伞南蹭着蝰的脸颊,示意他去看跟前那个面部模糊的傀儡:“这是用战场上残留的焚烧痕迹,你灵力的余烬来做引子,虽然还是相差甚远,但是已经能有三分像了......”
“而这个,是你曾经无意中了我的埋伏,导致手臂刮伤,让我得到了你的血......虽然只能做到八分像,但让我满意了很久。”
蝰踉跄而呆愣地被伞南驱使着推动往前,耳边的声音和眼前的画面都过于震撼,让他不断吞咽,近在耳边的声音却越飘越远,无端呼吸急促,甚至有些发颤。
又觉得腿脚使不上力,只能完全倚靠在伞南胸前。
可伞南猛地把他转过来,逼进中撞倒四周簇拥的傀儡,抵压在墙壁。
“而最后一个,就是现在的你。”
他的声音很沉,眼睛很暗,指腹磨在脸颊上,沿着脖颈绷直的经脉流转而下,挑开衣领,拉开了腰带,然后降临掠夺的吻。
蝰在汹涌的呼吸里眨了眨眼睛,意识终于归笼。他本能仰起脖颈,顺应着伞南落下来的吻,让其更加自由且宽阔。
可抬眼却是一层又一层的傀儡,像是在被无数个自己围观,一时有些瘆得慌。
“伞南,停一下......”他张了张嘴,试图去推伞南的肩膀,可纹丝未动,“在这里很奇怪......”
而伞南反倒把他悬空架了起来,逼压更紧,空间更窄。
“哪里奇怪?”他哑着声音,摸到蝰的掌心,顺着指缝钻进去,十指紧扣,按在墙壁,按在耳侧。嘴唇凑过去,点水一样的亲吻。
“这里都是你,我创造的你。”
说一句,点一次。
“只属于我的你。”
蝰看着伞南异常晦暗却无端悲伤的眼睛,哽了哽嗓子,视线微微偏开,再度看见眼前那聚集的傀儡,选择了心软。
他抬起手臂,主动环住伞南的脖颈,正要同他接吻,手腕却被束缚住了。
是之前他试图逃跑,却被伞南抓个正着,然后企图捆住自己的那根粗麻绳子。
蝰完全卡在了伞南胸前,不同的场景,同样的作用,让他的脸颊在瞬间变得通红,小声喊道:“伞南......”
伞南敛着睫毛,错落的阴影下看不清眼色,似乎也不怎么愿意说什么多余的话,只默着声,专心致志。
蝰抿着唇,本想着捱过这刚开始的部分,可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出现,只有不断攀升的感觉和刺激。
他眼皮轻动,想要去触碰那个人热汗直流的额角,可才刚抬起手臂,就被猛地翻了个面,反按在了地上。
蝰从没觉得自己这样受制过,两只手被捆在一起,腰被掐在掌心,连挣动都毫无力气,所有的动作都只能依托于另一个人,摇晃的,飘渺的,无措的,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