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越发蛮横的碾磨里濒临虚妄，身后那个人一次接一次的沉默和暴戾让他完全丧失预料，彻底脱离的失控感甚至无端心生恐慌。

坠在悬崖，径直入冰渊。

蝰咽了咽嗓子，艰难分出点思绪，终于察觉到了伞南那微妙且不对劲的情绪。

他猛地咬破嘴唇，让疼痛刺激混沌的头脑，不至于在连续不断的冲撞和麻痹里过早晕厥。

然后在伞南终于愿意把他翻过来时立刻抬手套上脖颈。他对手腕处摩擦产生的淤伤无知无觉，只是毫不犹豫主动亲吻嘴唇。

伞南对他还有力气稍显惊讶，接着便吃到了那股浓烈的血腥气。

“嘴怎么破了？”他低着眼睛，小心翼翼将他唇上的血珠舐去，“还是弄疼你了？”

蝰摇了摇头，勉强跨坐在伞南腿上，拥抱更紧：“不疼......就想抱抱你。”

伞南愣了一下，忽然停了动作，回抱住他，疑惑问道：“怎么了？”

“你才是怎么了？”蝰抵着他的额头，嗓音很软，隐约透着点委屈，“也不跟我说话，像是，很恨我一样......”

伞南眼神一乱，连忙去亲他的脸，温声哄道：“怎么会......别乱想。”

蝰盯了他半晌，索性把自己埋进他颈窝里：“你这几天，好像一直不怎么高兴，出什么事了吗？”

伞南抿了抿唇，勉强扬起笑：“没事，能有什么事。”

蝰没立刻接话，只收紧依然被捆住的手臂，轻声道：“伞南，我知道你不愿意告诉别人你的心事。”

他低着眼睛，鼻尖抵住伞南肩膀上的布料，嗓音晕着温度，也很闷：“可我很在乎你......”

“我不想看见你不高兴的样子。”

伞南目光一怔，忽然间头脑空白，有些不敢相信，他卡了壳，嘴唇莫名发抖，声音微弱地问道：“为什么......”

“嗯？”蝰像是没听清，“什么为什么？”

伞南吞咽了口空气，表情紧张，像是在孤注一掷地等待什么审判：“为什么不想我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