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知道、不会拒绝自己不可见人的欲望:只是梦而已,不是现实,更不算纠缠有妇之夫,算得了什么。
于是他猛地支起上半身,坐在了伞南腿上。伞南连忙接住他的腰,拥抱他,揽紧他,把人牢牢固定。
“伞南......”蝰一次次叫他的名字,圈住脖颈,交错鼻梁骨,主动又绵延地吻他,“伞南......”
他像蒲苇一样摇曳着,他想要这个梦再长一点,再快乐一点,再圆满一点。
唯独伞南不说话让他感到很是不满。
这明明是他的梦,他想要让谁说话,谁就得说话。
于是蝰两手捏住伞南的脸,因为音调飘渺,让蛮横的口吻变得格外软绵:“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揪住对方松垮的衣领,眉头也拧了起来:“我让你说话。”
伞南眨了眨眼睛,本还犟着的点怨气无以维系,不自觉唇角勾起,凑上前来亲他,嗓音很哑、很涩:“想让我说什么?”
蝰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忽然放轻了语气:“说你想我......”
“我想你。”
伞南毫不犹豫地接话。
蝰愣了愣,一时把视线挪开,又道:“那,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
又是毫不停顿的回答。
“嗯......”
蝰垂着眼睛,如此干脆的表达让他脸颊更加发烫,揪住伞南衣领的手也有些僵硬。
伞南看出他突如其来的忸怩和沉默,于是抬指覆上他的手背,闭上眼睛,虔诚而缓慢地蹭了蹭鼻尖。
嘴唇轻启,声调像淅沥流淌的清泉。
“我还爱你。”
呼吸如焰,喷薄在狭窄的缝隙里,点燃仅剩的空气。
蝰瞳孔忽晃,空白了很久。
等终于回过神,才慢吞吞地环住伞南的脖颈,把脸完全埋进肩窝,闷声说道:“梦里真好......”
伞南按着他的后颈,对这句话一时有些惊讶,但很快又平复了表情。
他稍稍拉开点距离,抵着蝰的额头轻声开口:“帮我把衣服脱了。”
蝰抬起眼睛,视线落在腰间刺绣金线的系带上,再次注意到了伞南这一身大红色的喜服。相比于半个时辰以前的潦草模糊,这会儿终于能够仔细端详,目不转睛了。
伞南鲜少穿如此艳丽的衣服,张扬的色彩浓烈了本身淡薄温和的气质,看起来像是一滴血晕在水纹里,染出丝绸模样的妖冶和绚烂,让蝰感到惊喜,感到着迷。
更重要的是,象征着某种身份。
蝰将指尖勾在伞南衣领处的环扣上,关节穿过细绳,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怎么了?”伞南见他愣着不动,问道。
蝰把手指收回来,眼神定定地看着他:“不脱了吧。”
“就这样......”他吞咽了嗓子,再度环上伞南的脖颈,几乎贴着嘴唇说话,“就这样|c|我。”
伞南哽了口气,毫不客气地将蝰推进深陷的床褥,手臂环抱住他的头顶,压缩空间,收紧拥抱,让所有的逃避和躲闪都变成承受。
蝰呼着急气,格外敏锐的触觉让他意识到伞南在捉弄自己的前胸。其实伞南从前一直都有咬人的习惯,可今天,他却无故感到刺挠且古怪。
像是被当成了女人。
蝰皱起眉,抬手按住伞南的脑袋,企图推开他,原本亲昵的声音褪去,带上了显而易见的烦躁:“起来,我不是你的关二小姐。”
伞南怔了半秒,立刻抬起脸来看他,像是明白他在瞎想些什么,语气中带上了点调侃:“你当然不是。”
他低头亲吻蝰的嘴唇,又亲吻他瞥开的眼睛,说话温柔又缱绻。
“你是蝰,是我的伽青冥。”
蝰偏着视线,脸颊上泛出红云。因为怯恼而不愿面对伞南,索性就侧过身,掩耳盗铃般把自己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