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对抗了大半辈子的敌人他竟然那么容易就抓到还处死了。”邬潜嗤笑一声,话里满是自嘲,“我当时就觉得,你我争得要死要活的东西,于他而言可能只是一场闹剧。”
他深呼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绪重归平静:“被送回来的,除了阿和那些俘虏,还有敌对方的亲属女眷。”
“蝰临走时说,既然胜负已定,就莫要再为难妇孺孩童了。”
“父亲不敢不从,这些人至今都好生照顾着。”
伞南听得入迷,在邬潜出声的瞬间,脑子里就已经跟随文字想象出蝰高坐于马背上,视线俯落人群的画面。
身前是信众朝拜,背后是红日高升,灿烂的,张扬的。
迷人的。
他在邬潜面前走神,又后知后觉地回过神,借着桌椅的视角遮挡伸手到自己腰间,隔着衣服挠了挠小蛇。
蝰像是回应似地摆了摆尾巴。
伞南藏起笑,又继续追问道:“所以从那天开始,你和你夫人之间便开始生隙了。”
邬潜沉闷地点了点头:“阿和回到我身边后,便开始寡言少语,哪怕我再怎么对她好、再怎么想弥补她,都换不回一张笑脸......也是从那天开始,她的装扮、她的兴趣、她的喜乐,全都变成了与蝰有关,甚至到了只要听见有关蝰的消息,就能高兴好几天的程度。”
“谁都知道她倾慕于蝰。”邬潜语气苦涩,“她的父母是功臣,我父亲也知道对不起她,于是便打算顺她心意,解除了同我的婚约,向蝰请旨献人。”
“但蝰依然没有开这个先河。”
他有些庆幸地笑了笑:“她的父母不愿见女儿就此抑郁,再加上我也依然愿意娶她,所以哪怕阿和再是万般不愿,但还是碍于父母之命嫁我为妻。”
“当年没能保护她是我的遗憾,如今三书六聘已板上钉钉,我以为只要我够真诚,时间一长,阿和会愿意接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