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忍不住，陈意均蹲下身来抱头张开嘴，他像凝固住的雕像，维持着痛苦嘶吼的模样，却没有发出声音的能力。

他眼前闪过封闭的小房间，冰冷的椅子，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按下开关，连在太阳穴和手指上的线路通电，大脑像被重击，眼前一片模糊，瞳孔张大失去了焦点。

陈意均开始拼命抓挠皮肤，身体如被万蚁啃噬，蜜蜂蜇刺，虫子在皮肤血管里钻进钻出，疼，疼到痛不欲生。

但是在那里他被捆在椅子上，等电流停下来时他眼前出现黑白色的雪花点，意识清醒后他才察觉到自己像濒死的鱼在岸上跳动一样弹动着，束缚住他的绳子深深勒进皮肤，脸上鼻泗横流。

陈意均大口大口喘气，短短几分钟他身上的汗水如瀑涌现，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摊。

想到还在房间里的程朝来，他撑着墙站起来走进内间快速冲了冷水澡。

走出去时他有些犹豫，幸而指甲修剪到近肉，倒是没有抓破皮肤，但胳膊，腹部上的皮肤泛起道道红痕，想必脊背上也是，但跑过来的匆忙，他并没有带衣服，只有一条浴巾能遮住下身。

但时间已经过去十多分钟，陈意均还是尽量遮挡着回到房间。

一进门就看见程朝来朝他望过来，那人半坐在床上，毯子遮住腹部往下的位置，裸露的白皙胸膛上布满显眼的红紫色吻痕。

看见陈意均进来，程朝来挑了挑眉，风轻云淡地说道：“替我找套能穿的衣服，给我带衣服的人等会儿才能到。”

陈意均突然想起，看程朝来的情况，自己身上的痕迹也没好到哪里去，那些红痕在其中并不是非常突兀，他放松下来，拉开床侧的衣柜取出还没穿过几次的短袖和宽松运动裤递到程朝来面前。

走过去的短短路程中，男人先盯着他的唇，又转移视线到前胸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