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祺抱着谢霭玉的手臂晃悠几下,一如往常那样撒娇耍赖,谢霭玉似是禁不住他这样,无奈道:“好了,莫要撒娇耍混,今早不是叫人将压岁钱放在你枕边了?”

谢春祺道:“我不要那什么压岁钱,只想珩哥不要生我气了……”

谢杳嗑完瓜子,又吃起糕点来,听见这么句话,没来由地笑了声。

这个孩子……惹得母亲终日垂泪也不见去道歉,却向谢霭玉这个没有血亲的哥哥低声下气地道歉。

他这一笑可就惹恼了谢春祺,当即要与他闹起来,正要迈开步子往谢杳身前去,却被谢霭玉猛地揪住了后领,一下子便被拽了回去。

方才还温声细语的谢霭玉变了语气,又用那日痛心疾首的语气同他说话,既气愤又失望。

“生气?我哪里敢!”谢霭玉道,“你动不动便要与人动手,我若敢生你的气,还不知要被打成什么样!”

谢春祺想要去握他的手,却被他一巴掌打开。

他皱着眉,将谢春祺推远,冷淡道:“回去吧,我的气早就消了。你与其在这里担心我消气了没有,倒不如去问问爹娘,他们的气消没消。”

谢春祺嚎了一嗓子,跑到最疼爱自己的祖父那里哭诉。

谢霭玉压根儿不在意他去谁那里哭,也不在意他找谁诉苦他只需要把“好兄长”这层皮子给撑起来便够了。

谢霭玉朝他一笑,道:“我收回上次同你说的那句话,春祺是该严加管教了。”

谢杳没说话,惊叹于他变脸之快,随即往嘴里塞了块薄皮点心,将惊叹嚼一嚼,咽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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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末一到,年夜饭便开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