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许辽是什么人，那他是个傻子。

知青们的视线落在了唐愿身上，唐愿无视他们，进入杂物间关上门，伸手按住胸口，心脏激烈跳动，双眼发直。

何净远真的为了他，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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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不到一天，青苗村人人都知道了，知青所里有个名叫唐愿的男知青，是双性人。

王毅中把杂物间的钥匙给唐愿，“钥匙我记得好像有两把，另一把钥匙不知道放哪儿了，等找到了拿给你。”

唐愿说：“好。”

他和王毅中借来锤子和钉子，在窗户的上方两侧各钉了一枚钉子，拴上一根麻绳，拿起深蓝色的床单挂上去当窗帘。

唐愿看着整理好的小房间，心想这里以后就是他一个人的房间了，半夜不会有人打呼噜吵醒他，算是因祸得福吧。

房间一直堆放杂物，有股霉味，他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吹吹，又撒了花露水到床上，味道好闻一些了。

中午知青们出工，许辽的右脸青紫肿胀，没有办法见人，腹部瘀血一大片，从卫生所回来，躺在房间里动弹不得。

他没有说要去县城报警，一是害怕何净远，二是心虚。

唐愿到厨房煮了两个鸡蛋，揣到兜里去找何净远。

路上他遇到了几个村里人，看他的眼神微妙，令他感到不舒服。

何净远看到唐愿站在田边，拿起毛巾擦着汗，朝他走过来。

“净远哥，吃鸡蛋。”唐愿掏出两个鸡蛋递给何净远。

何净远接过两个鸡蛋，剥好一个鸡蛋递给唐愿，唐愿摇头，张开嘴要拒绝，鸡蛋塞进了他的嘴里。

唐愿吃着鸡蛋坐下，何净远坐到他的身旁。

他望着偷瞄这边的人，咽了鸡蛋问道：“净远哥，我的事……是不是村里人都知道了？”

“嗯。”何净远把剥好的鸡蛋凑到他面前。

唐愿身子往后躲，“我不想吃，你吃。”

何净远才咬了一口鸡蛋。

唐愿眼神真挚地看着何净远，“净远哥，谢谢你帮我出气。”

何净远冷漠地看着唐愿，没有说话。

他顾及唐愿以后还要在知青所过日子，对许辽下手轻了，不然定要打得许辽躺卫生所里。

唐愿知道何净远不爱听自己道谢，看向他的水杯，转移话题说：“净远哥，给我喝口水，蛋黄好像糊嗓子眼了。”

何净远两口吃完鸡蛋，端起水杯递给唐愿，“有谁议论你，你告诉我。”

唐愿正喝着水，听到他的话，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想起了许辽的惨样，“你打他们帮我出气？”

何净远哼了一声，“我是暴力狂？”

唐愿赶紧摇头否定：“不是。”

“我恐吓他们。”何净远拿过他手上的水杯，转了个边喝水。

唐愿心里高兴，又发愁地说：“你是村长的侄子，怎么能恐吓人呢？”

“别想太多。”何净远放下水杯，站起身说：“你早点回去。”

“好。”唐愿看着他到田里干活，想多坐一会儿，但受不了村里人有意无意看过来的目光，起身走了。

下午收工，周丰登见到唐愿，双手环在胸前，故作轻蔑地说：“原来你是双性人啊，啧啧，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唐愿冷冰冰地问。

院子里乘凉的女知青们听到了两人的话，女知青们对唐愿的印象不错，知道他是双性人后，最多只是惊讶一下，没什么不好的看法。

刘晓燕问：“双性人怎么了？”

“对啊，双性人怎么了？你说啊。”王娜斜眼睨他。

周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