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3 / 27)

堂,颇有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意思。现下他摆出这副讨好的态度,沈凉生知道他是为着什么,又觉着这张脸着意做小伏低起来很有喜剧色彩,顿了顿,淡声许了句:“过完年你来公司,我让会计开张支票给你。”“阿凉,还是你对我好。”或许沈凉生的不要脸很有些遗传因素在里面,对方听着这句话便喜笑颜开,继续放软声问他,“阿凉,你最近是不是瘦了?”沈凉生衔着烟皱了皱眉──他顶烦他叫自己的小名,便不再肯回话搭理他了。送完人到家已过了十点,下人大告了假回去过年,宅子里冷冷清清的,也没什么年节的气氛。沈凉生并无守岁的习惯,洗过澡上了床,时半会儿却又睡不着,想起沈父点他的话,琢磨着过完年得把宅子里的人好好整顿整顿。 这几年家里生意的经营权虽被沈凉生组攥在了手中,但大数地契股份写的还是沈父的名字。先头沈凉生想着能捞笔是笔,但在现在这样大好的形势下,不把大头捞走他是绝不甘心的。哪怕为着那张遗嘱,沈凉生也不会真做出什么忤逆沈父的事情来。婚是肯定要结,兴许都拖不到明年,而订婚之日,也就是自己要与秦敬了断之时了。这样想着,倒没什么特别难分难舍之感──有得必有失,心中的天枰既倾去头,令头势必就得放手,这道理沈凉生比谁都明白,放手也总放得干脆。他并没想着要鱼与熊掌兼得,只是突也觉得时光短暂。他与他在同座城里住了四年,还是遇见得太晚了些。念至此,沈凉生蓦地坐起身,在黑暗中静静丄坐了会儿,重又穿戴整齐,开车去了南市。 秦敬在小刘家吃了年夜饭,又起守岁吃了饺子,放过鞭炮,这才带着几分醉意晃晃悠悠地回了自己家,把炉子拾掇好了,开了扇小气窗通风,准备上床睡觉。正铺床的当口,突听小院儿外头有人敲门。秦敬愣了愣,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待又听见遍,才确定院外真是有人,不知怎地就猜到是沈凉生,颗心扑腾扑腾地跳起来,快步走去开了门闩。“都这点儿了,你也不问声是谁就开门。”沈凉生嫌他做事毛毛糙糙,两下里打照面,不解释为何突然过来,却先劈头说了他句。“沈公子,过年好。”秦敬才不理沈凉生那套,直接笑嘻嘻地凑上去,吧唧在他脸上啃了口。“我看你才该属狗……”沈凉生见他跟条养熟了的小狗似的,热热乎乎地凑上来,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干脆手下使力,打横把他抱了起来,路抱进屋子,口中还要评估道,“白吃了我们家不少东西,也没把你养出二两肉来,什么时候才能宰了卖钱?”“嗯…… 再养两天吧……”进了屋,秦敬脚落到实地,笑着跟他贫嘴,“卖也卖不了少钱,你就凑合凑合继续养吧,别那么小气。”“你是不是喝了?”沈凉生见他笑成这样,脸又有些发红,就猜他约莫是有些醉了。“可不,”秦敬喝醉了话就,唠唠叨叨地跟沈凉生抱怨,“你是不知道我丄干娘,哎呦喂,那叫能喝,灌二锅头跟灌白开水似的,晚饭桌儿上喝完,吃饺子时还拉着我喝,非说什么‘饺子就酒越喝越有’,这能有什么……”沈凉生看他自己嘀嘀咕咕的就觉着很有意思,不等他嘀咕完便吻了上去,在他唇间含糊低问:“宝贝儿,想没想我?”“想……”秦敬喝了还有特点,就是格外二皮脸,整个人赖在沈凉生身上,磨蹭着他的唇笑道,“小沈哥哥,可想你了。”实际秦敬这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这两天他光忙着给自己家和干娘家扫房擦玻璃,又陪小刘块儿置办年货,哪儿来的闲工夫去想沈凉生。不过现下见着了,倒真突然觉出几分想念之意,或许打心眼里还是希望与他起过这个年的。“乖不死你。”沈凉生被他句话撩得上了火,急急可可地重吻上去,感觉出对方同样急切地响应,两双手忙着去解彼此的衣物,赤裸地滚到床里。 因着这就要睡了,秦敬屋里只点了床头盏台灯,笼出小片暖黄的光晕。沈凉生压在秦敬身上,回手拽散被子,包裹住两人的身体。赤裸的皮肤在黑而暖的壳子中徐徐挨蹭,头脸却笼罩在那小片暖黄的光里,交换着细细密密的轻吻。“嗯……”秦敬被他弄得低吟出声,突地想起这还是头次在自个儿家里做这事,脸上莫名又红层──许是因为这周围的桌椅都是熟悉的,床铺被子也是熟悉的。在自己打小长起来的地方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