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担风险的谋杀,可看见屈漓我又总是心软,明明农药和奶糖都买好了,最后拿出来的只有奶糖,屈漓说喜欢,让我以后还给他买。

我把农药藏进放大米的墙角,一周后却找不到了,可能被老鼠偷走了吧,我不知道。

直到后来我在家里装了监控,发现我不在家时屈漓就爱像搜寻犬一样到处翻找,恍然大悟怪不得小崽子有段时间特别黏我,每回出门回来都要把我全身上下仔细搜一遍才罢休。

有天我做工晚了深更半夜才到家,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响亮的哭嚎,自从流浪汉的事情后我出门习惯上锁,打开后发现门锁被砸得坑坑洼洼,地上一片碎玻璃,屈漓坐在上面嚎啕大哭,他以为我在外面出事了。

我赶紧把小孩抱去安全的地方,再收拾满屋狼藉。屋子收好屈漓还在哭,我抱着他哄:“我弟弟是全世界最勇敢的男子汉,对吧?”

他眼泪吧嗒地问我:“你管一个人生活叫勇敢?那不是可怜吗?”

我瞬间哑口无言。

“我哥哥是全世界最不会离开我的男子汉,对吧?”

他仰头冲我强撑出一个笑来,脸上的泪痕还没擦干,我忍不住鼻头一酸,爱竟会把难过双重加倍到两个人身上。

或许对庞大的世界来说我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但在屈漓眼里我就是能撑起一切的英雄,他的靠山,他的希望,我死了,他又该怎么办?

我不愿想,也不敢想。

那晚之后,我的谋杀计划彻底告终。我不再计划着去死,甚至常常祈祷上天能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多一点,再多一点,让我陪屈漓更久一点。

可生活待我永远没有“顺风顺水”这四个字。杨九的交易并非我心甘情愿,他警告我,好话不听,他会直接把人抢走,我在淮州无权无势没人会替我做主,是乖乖拿钱还是人财两空,我自己去选。

躺在手术台上时我一直在发抖,说不怕是假的。我把一切交给命运,如果命运让我活,往后我就拼命地活,如果命运让我死,死前起码能用这条烂命给屈漓换点钱,他不至于过得太苦。

术后我缓了很久才从冰冷的手术台爬起来,看到旁边几沓厚厚的现金,麻劲散去,和疼痛一并挤进脑子里的是欣喜。我想着明早终于能上南街那家价格高昂的包子铺给小漓买顿丰盛的早餐,他应该会很开心。

腮帮子都鼓起来了,我戳他脸颊,软软陷下去一个窝,馋猫。

第三场谋杀的主角有点多,戚叙,屈宏达,杨九……这些人我一个也不想放过。

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把心思打到屈漓头上,我明明第一次见面时就警告过屈家人,要是敢给屈漓使绊子,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