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映理亏地对手指,小小声说:“那就让哥哥给我买新的。”

花修瑾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就仗着我宠你。”

花映嘻嘻一笑,“谁叫你是我哥哥呢。”

她拍拍胸脯保证,“哥哥,等你老了,我会养你的。”

花修瑾狠狠捏了下少女的脸蛋,“我只比你大五岁,不要说得我好像是个糟老头子。”

花父花母在一旁看着两个孩子打闹,微微一笑。

花母感叹地拭了拭眼角,“一转眼两个小家伙,都长得这么大了。”

昔日还只会围着她打转的子女,一个已经是能扛起重任的青年,一个也已经是长发及腰的少女。

花父附和道:“我之所以应下这门差事,也是因为修瑾已经及冠。男儿不能总待在帝京的温柔乡里,也得出来见识一下边境的铁骑。”

“你们两父子见识便是,”花母白他一眼,“拉着我和映映作甚?”

“映映都及笄了,”她又担心起花映的事情来,“不知道要在这边境待几年,亲事都没个下落。”

花父不大在乎地笑笑:“我们映映还愁嫁吗?”

“与其担心映映,你还不如操心一下修瑾。”

提起花修瑾的亲事,他就有点头疼。

按理说,花修瑾这般年年在书院里都能拿到第一的文武全才,生得又容貌俊秀,一表人才。

以他的才能,日后不管是入仕还是从军,都不用担心前途。

这样的儿郎,应该最不愁婚事的。

偏偏花修瑾的肤色太白,天生长了张病秧子的脸,还时不时就迎风咳嗽。

那些合适的人家,都担心他活不长。

因此花修瑾及冠之后,来找花母相谈他婚事的人选寥寥无几。

就算是有,也让二人不太满意。

花母哼了声:“那是那些人有眼不识金镶玉,我们瑾儿身体好着呢。”

他们最初也担心花修瑾病弱,从小就带着他去看各种名医圣手。

结果得到的结论都很统一:令公子活蹦乱跳,生龙活虎,好得不能再好了!

如此几番两人才安下心来。

可惜这解释外面的人并不怎么相信,他们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花修瑾就是长了一幅短命相。

“听说北漠的姑娘,性子都比较热烈奔放,”花母思衬着,“说不定就有和瑾儿合得来的。”

若是能将花修瑾的婚事解决,她突然觉得来北漠也不是什么坏事了。

正在和花映说话的花修瑾突然打了个喷嚏。

“哥哥,”花映对他做了个鬼脸,“你还说我,你自己先染上风寒了吧?”

花修瑾揉揉鼻尖,“肯定是有人在说我的坏话,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在心里骂我呢?”

“幼稚。”花映转过头,转而去找阿爹阿娘。

-

他们的运气不错。

这一路上不仅没遇到什么山匪强盗,还天气和煦,比预想的时间还要早些到了北漠。

进入城池后,花映就忍不住挑起车帘往外看去。

北漠的温度偏低,但当地人已然习惯,穿着打扮得也很单薄。

花映发现,这里的人好像都很喜欢穿毛茸茸的皮草。

不管是男是女,身上都多多少少带着绒毛的装饰。

街上并不稀疏,人来人往,夹杂着商贩的叫卖声。

他们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异域感,花映只能勉勉强强听懂一些。

但不影响她觉得新奇。

“我还以为这般冷的天气,”花映说,“北漠的人都会缩到屋子里不出来。”

花修瑾哼笑:“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学那乌龟缩进壳吗?”

花映冲他呲牙咧嘴。

马车向着官邸行去,在路上,花映听见了有路人在议论。

不像帝京里的百姓,看见官员都要诚惶诚恐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