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息了一声,送走了严松后与身边的嬷嬷说:“你们再去魏国公府打探些消息,瞧瞧他们有没有来打听如月消息的意思。”

周氏被严松耳濡目染地劝导了一番,心里也坚信魏国公府不会如此蠢笨,更不会践踏两家之间稳固的姻亲关系。

纵火伤人是严如月的错,魏铮生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这气性一过,他就会明白这些事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只有稳固好两家的姻亲才是重中之重。

思及此,周氏的面容里也染起了几分矜傲:“魏铮是迟早来要向咱们道歉的,如月能拿捏些脾性,却也不能太下魏铮的面子。”

严如月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无论周氏与她说什么,她都恍若未闻。

周氏还未曾发觉出严如月的异样,她心里存着要与魏铮拿乔的念头,根本顾忌不了严如月的心思。

片刻后,正逢周氏去询问守在外间的婆子,问他们魏国公府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婆子们都摇了摇头,只说:“没有消息呢。”

周氏心急如焚,在正屋内来回踱步了一番,总是拿不定个主意。

就在这时,严如月忽而开口说道:“娘不必再等了,世子爷不会再登我们镇国公府的门了。”

第221章 休书。

这话如同兜头给周氏浇下了一盆冷水,霎时让她僵在了原地。

她不知晓严如月为何会有这一说,这便上前询问:“怎么了?魏铮为何不来?”

周氏按照严松说予她听的那番说辞,训诫着严如月道:“哪怕是为了朝堂上风雨同舟的局势,他们魏国公府也必须和我们站在一起才是。”

话音甫落,周氏再也耐不住心中的担忧。

只见她快步走到了严如月身前,细细地询问她:“你为何要如此说?”

严如月冷笑一声,而后嘲弄般地开口道:“娘,世子爷若还顾忌着两家人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对女儿下次重手,又要了唐嬷嬷的性命?”

唐嬷嬷的死于严如月而言等同于莫大的打击。

纵火一事魏铮拿不到实证,哪怕将严如月和唐嬷嬷送去刑部,有镇国公府在旁转圜,严如月和唐嬷嬷必定能全须全尾地保下一条命来。

可魏铮却没有这么做,而是独断专行地给严如月下了死手。

忆起魏铮拿起匕首的冷酷模样,严如月连眼泪都忘了流。

那一刻,无论严如月有多么的心如死活,瞧见了魏铮向自己刺来的动作,心里都不由地恐惧和害怕起来。

这千钧一发之际,幸而是唐嬷嬷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挡在了严如月身前。

魏铮的匕首刺向了唐嬷嬷的胸膛,她连一句多余的话语都无法说出口,这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眸。

活生生的一个人死在严如月眼前,她被吓得动弹不得,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无法挪动身躯。

片刻后,魏铮再度向严如月投去冰冷刺骨的眸光。

他并未对严如月手下留情,刀刀拳拳都冲着严如月的命门而去。

成婚四年,她与魏铮成了一对只剩下仇与恨的怨侣。

严如月身上的伤处皆由魏铮所赐,身上疼,心里更疼。

偏偏周氏还要在一旁追问着严如月有关魏铮一事。

她只能紧紧地闭阖上杏眸,一字一句地吐露着心中的苦楚。

“娘亲,魏铮一心想要把那贱人扶正,前几回都是被金阳公主给按住了,如今他拿住了我这么大的把柄,已是不可能再维系两家的婚事了。”

严如月满脸心痛地说道。

谁知周氏听了这话,却是满脸地不可置信,霎那间指着严如月骂道:“你可别胡言乱语,我们两家在朝堂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怎么能无端端地解了姻亲?”

魏铮又不是蠢人,怎么可能宠妾灭妻到如此地步?

周氏震烁过后立刻否定了严如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