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与周氏之间有干柴烈火的男女之情吗?
魏铮到底还是年轻了些,竟还拿情情爱爱做借口来堵住众人的嘴。
半晌后他嘲弄地笑道:“那就再等两日,等魏国公府在朝堂上举步维艰的时候,他就会生出后悔之意来了。”
周氏听完这话连忙追问道:“夫君的意思是,圣上要对魏国公府下手了?”
严松把玩着手里的念珠,一拨一捻间嘴角露出了几分得意。
“我虽听得不真切,可事情大多就是如此,陛下已看不惯魏国公许久,下半年魏国公凯旋归来的时候,就是陛下要对魏国公府下手的时候。”
周氏听后后怕不已。
崇明帝的雷霆手段人人知晓,多少世家大族偃旗息鼓、渐渐淡出京城舞台便是因为崇明帝私底下的打压。
前段时日镇国公府好不容易从这浪潮里保下满府的权势,如今却又轮到了魏国公府。
若魏国公府能抵御浪潮还好,若抵御不了,她可要为月姐儿再寻一个夫婿才是。
“咱们家大业大的,也不必让女儿去魏国公府受苦。”周氏支支吾吾地说道。
她的意思不过是要看魏国公府会不会举家覆灭。
若覆灭了,定然不会让严如月再受苦。
严松也打着这般主意,夫妻两人素来在这等大事上意见相同。
他点点头,不置可否地说道:“若魏国公府熬不过这一波劫难,我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月姐儿断送了后半生,只从门生里挑一个性子和善的将她嫁过去便是了。”
两人一番商议后便沉沉睡去。
又过了两日,因见魏国公府还是没有半点动作,周氏也恼了。
她在镇国公府里怒骂魏铮是个宠妾灭妻的畜生,只顾着宁兰和青姐儿这两个贱人,却将自己的发妻置之不顾。
严如月也听了些冷言冷语,只苦于自己无法下地,到底只能躲在床榻里掉几回眼泪而已。
周氏等来等去等不到魏铮的登门道歉,便让人去魏国公府打探消息。
就在这情势尴尬之时,魏铮让人送了一只红漆木匣子给严如月。
周氏代替严如月打开了红漆木匣子,赫然见里头摆放着一封休书。
“休书”二字十分醒目,霎那间让周氏僵在了原地。
第222章 不是和离,而是休弃。
魏铮怎么有胆魄休弃严如月?
他们魏国公府已陷入了擎肘难行的境地。
魏铮怎么敢在这时撇清自己与镇国公府的关系?
他哪里来的胆魄?
周氏被气的胸膛上下不断起伏,整个人露出了几分阴沉与恼怒来,半晌只说:“我们月姐儿好歹也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女,里里外外都代表着镇国公府的脸面,他怎么敢?”
周氏怒不可抑,一时间恼火得在正屋内来回踱步,身旁的嬷嬷们都不敢狠劝。
片刻后,周嬷嬷率先壮大着胆魄走到周氏身旁,与她说:“太太,这事得先瞒着姑奶奶吧,她身子本就没有好全,可别让此事刺激了她。”
想到严如月对魏铮一往情深的情意,周氏又是一阵慨叹。
她这女儿也着实太糊涂了些,何必如此心爱着一个男人。
要知晓这世道里的男人大都无情无义,从不会对女子之类的小事耗费心神。
譬如此时此刻的魏铮瞧着十分喜欢哪个名为宁兰的小贱人。
可日子一久呢,等魏铮对那贱人的新鲜劲过了,或是宁兰成了年老色衰的老蜡烛。
他难道还能一如往常地心爱着宁兰吗?
周氏不信,她那个傻女儿就是看不穿这一点,才会把日子过成这般模样。
“那是个蠢材,将好好的日子过成了这般模样。”
周氏叹息一声后又说:“罢了,儿女都是债,少不得我要替她找些脸面回来。”
于是,周氏便盛装打扮了一番,这便赶去了魏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