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一声道:“你还年轻,又是初入官场,没有与陛下打过什么交道,不知晓陛下的为人。”

慨叹完后,严松实在是止不住心内的担忧,便接了一句:“陛下可是连自己的亲妹妹、亲妹夫和亲侄儿都舍得下手的人。”

魏铮一愣,随即低下头掩饰着自己面容里的情绪。

“世伯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他以声音内的沉静掩饰着自己心内翻江倒海的情绪。

严松丝毫未曾察觉到魏铮的异样,反而还将他当成了最亲密的自己人,将自己心内的不得已统统告诉了他。

“二皇子是陛下唯一的亲子,大皇子虽占了个长子的名头,到底是宗氏偏族过继过来的孩子,这皇位多半还是要落在二皇子身上的。”

这就是严松为何要投靠二皇子的理由,只是没想到崇明帝对自己的亲子都会下手如此之狠。

虎毒尚且不食子。

严松频频摇头,而后道:“想来大皇子的确有什么过人之处。”竟然能把二皇子弹压到了如此地步。

眼瞧着严松在自己跟前丝毫不忌讳议论皇储之事的罪责,魏铮心里十分得意,只是面上丝毫不显。

为了让严松明白自己的重要性,魏铮便适时地开口道:“世伯,侄儿还从西羊坊里听到了个消息。”

“什么消息?”严松瞪大了眼眸问道。

魏铮不动声色地蹙起了剑眉,露出一副犹豫不安的模样。严松没了耐性,立时追问:“有什么事不能大大方方地说的?”

他这才答话道:“世伯,侄儿听说大皇子的身世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瞧着陛下如此爱重他,说不定大皇子是陛下的亲子。”

否则,崇明帝为何要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王爷的独子过继到自己名下?

要知晓皇室立储一事关于百年大计,当初崇明帝膝下无子、挑中了一个偏远宗氏家的独子后,满朝文武尽皆反对,百般劝说着崇明帝收回成命。

可崇明帝却不愿意,执意要将大皇子过继在自己名下。

“这怎么可能?我与大皇子的生父也有几分交情,他怎么可能是陛下的血脉?”严松立时推翻了魏铮的猜测,若真如魏铮所说一般,二皇子几乎是必死无疑。

他自然不愿意相信。

谁知立在他眼前的魏铮却轻笑着说出了严松最害怕的话语。

“可侄儿听说那位王爷的妻子曾是京城第一美人,当时还是王爷的崇明帝则拜倒在王妃的石榴裙下,兴许是陛下登上帝位后依旧对王妃念念不忘……”

严松立时低喝一声打断了魏铮的猜测,他整个人止不住地发起抖来,脸色立时灰败不堪。

“别说了。”

第265章 皇城内有变。

吃瘪归吃瘪,魏铮给陆礼做起事来还是一副一丝不苟的模样。

他与严松之间的情谊不算深厚,寥寥一番接触并不足以让严松对魏铮改观。

若二皇子落得个在宗人府里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严松就失去了最后的倚仗。

到时,他只有听从魏铮的建议,一步步地走入魏铮与陆礼的圈套之中。

魏铮运筹帷幄之中,只想着该如何从严松身上咬下一块块血肉来,最好还能将这血肉咀嚼个干净。

陆礼为魏铮的计谋出谋划策了几番,他与魏铮不同,他与镇国公府之间没有什么仇怨,这般利用严松也只是为了达成心中夙愿。

崇明帝少了严松这只爪牙,行事起来必定有诸多不便,到时便是魏铮与陆礼的可乘之机。

陆礼只盼着严松能再多信任魏铮几分,这样便会有利于他们行事。

这一日,魏铮仔细地乔装打扮了一番后,便赶去了镇国公府。

此时此刻的镇国公府门前已没有了往日里诸多来访的宾客们,或许是二皇子遭劫一事给了严松重大的打击,他甚至没有心力去上早朝。

崇明帝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与他说:“若是身子不适,就在家中多歇息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