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靠在铁艺栏杆上,手中还醉醺醺地抓起他的手腕:“你说。”
贺春景垂眼看了看被捏住的手腕,忽而从那上面察觉到了很细微的抖动,于是抬头很认真地问:“你真喝醉了吗?”
陈藩眼神放空地看着他,没说话,却也没松手。
喝了酒的人手心奇热,贺春景等了几秒,心里像是有只糖碗被热融了,一些在冷风里冻结很久的东西顺着豁口散落出来。
他捧着它们站了太久,已经很累了。
“那天来了很多人,”贺春景说,“我一开始不知道那是警察,他们穿着保镖和医生的衣服。”
说完,他又停了一阵子,好像是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才能把自己的想法尽可能含蓄委婉地表达出来。
“你以为我出事了。”陈藩突然一点不留情面地戳破他。
“……”贺春景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怕我被赵博涛报复,出了事还瞒着你,不让你知道。”陈藩脑壳里的浆糊忽然精神焕发,能够起上一点作用了,“你跳下来看我死没死,发现其实什么事也没有,但是又伤了脚,走不了了。”
“……”
半晌,贺春景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坐在硬邦邦的楼梯上,双双陷入沉默。
“贺春景。”
陈藩斜倚在栏杆上,忽然朝他张开了双臂。
然后他也没有下一个动作,就这么无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