绡金这几日本就恼火,且不说那个二公子儿子的妈跑来冷嘲热讽,还有些侯爷的小妾也跑来兴师问罪,她不过是见过侯爷两面。

那侯爷也真是个奇人,见她撩了面纱,就瞪着眼看,想要把她的魂儿给瞪出来似的。就算侯爷被看了两回,也不至于被那些女人如此对待。偏偏狼烟不但不肯跟她走,还避而不见。此时,她就等着狼烟为关关出头,只要狼烟敢指责她,她一定反斥狼烟的薄情寡义,翻脸无情,为此,她已思量多时,准备了一肚子话。

可眼下狼烟什么都不说,倒让她憋得难受了。

绡金忍无可忍,紧走上了桥,拦下他道:“你是无话可说?”

关关心里呵呵坏笑,这丫头也是个好事的主儿,背上疼痛她也忍得,软绵绵挂在狼烟身上等着要听好戏。

只听狼烟对那些小侍者道:“你们将金姑娘送回去吧。”

这就是狼烟要说的话?不用说绡金,关关都气得差点断气。

“这就是你的话?”绡金冷笑一声,挖苦道,“走得倒快,原来这些年你修炼的是遁隐之术啊。”

那些侍者都要上前来送绡金回去,却因绡金一个凌厉眼神止了脚步,“你们都先下去吧。我要送百里小姐回去。”

侯爷对这位金姑娘另眼相看,不仅留在府中,还好吃好住的供着,那些侍者自然不敢怠慢,却又有些犹豫不肯走,绡金似看透了他们的心思,道:“我讨厌跟前有人晃着。你们就算要跟,也远着些。”

见那些侍者退到不远处默默跟着,不敢近前,绡金心下几分得意,看了一眼晕迷的关关,心中只道这丫头没用,便问狼烟道:“你就不担心是我欺负了她?”

狼烟道:“她没事,只是昏过去了。没有掂量自己的份量就妄动,她该受些教训。”

关关闭着眼,却被一阵风吹得凌乱,狼烟当这是练兵呢,还真是不失时机让她多受教。只听绡金道:“你就不怕我下毒手?”

狼烟低头看了看关关,似自语般说道:“她还好。”

什么叫还好?狼烟难道就不生气吗?关关心中嘀咕,又没好意思醒过来叫嚣,只好接着跟那儿挺尸。

“哼,真是宽容。”绡金不屑道。

狼烟道:“绡金,她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真与她计较又有什么意思?”

“不是对手”!关关再次遭受打击。

“这倒让我怀疑你是否真喜欢上了这毛丫头,我看,你不过是为了对祁风的承诺罢了,不要骗自己了。”绡金似有了十足把握。

狼烟看看她道:“绡金,骗自己的不是我,而是你。”

“你说什么?”绡金停步,扯着狼烟不让他走,让他把话说清楚。

狼烟扫了一眼后头的人,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嫁给百变门门主,是为了给公子鹿野报仇。又为什么投靠永翼侯府?也是为了给公子鹿野报仇。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鹿野已经死,为了给他报仇,你已经让我杀了太多人。鹿野不能再活,你活在为他复仇的梦里,一辈子又有何意?”

绡金道:“就算我和夜辰君之间隔着千军万马,我也会陪上这万千性命去杀他。”她不满看了狼烟一眼,“你从前不计较,也不多言,如今怎么与我说这些?你还真是仁义。”

狼烟目光灼灼看她:“永翼侯与我有大仇,你要我放下我的仇,去投靠他,来成就你的复仇,你可想过我的心情?或许你觉得狼烟还是当年那个无心少年。”他说罢,瞥了绡金一眼,目光又投向远处水面。

那湖水深邃,看不见底,桥上一阵晚风拂过,撩开了湖面的平静。

只听桥上狼烟道:“绡金,你从来只当我是你的刀。”

“不。我......不是的。”绡金惊呼出声,又诧然失语。

狼烟道:“你扪心自问,可有对我动过心。我离开已经三年,你早该挽回,早该不甘心。我是你用得最顺手的刀,只在你需要时,我便成了兵器。”

绡金一把扯掉面纱,指着他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