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里一身狼狈,转身正要发怒,恰好遇上梁言,他忙拿袖胡乱抹了抹脸,粘着鸡毛的脸上依稀可见深情款款眼光看向梁言,骂人的话全都咽会了肚子里。

关关站在梁言身边,几欲捧腹,被梁言瞪了一眼不敢笑。

只听梁言对小七里道:“有人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罢。”梁言声音沙哑,捂唇咳嗽了两声。

小七里“哎,哎”地点头答应,看了看梁言,口中关切道:“梁小姐脸色不太好,怕是受寒了。让在下给小姐诊个脉吧。”

梁言推说不用。

关关见她脸色惨白,倒有些担心起来,见前边的亭子被大树半掩着,便道:“我们到亭子里说去。”说罢,不由分说,拉着梁言就去了。

一路上小七里这满头蜂蜜没少招虫子,梁言给了他一条帕子擦擦,小七里忙躬身谢了又谢。

好容易三人移步到了亭子里坐定,随侍的宫女连忙过来奉茶。

小七里诊了许久的脉,却只是看着梁言发呆,潇洒如梁言也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

关关见他不务正业,便咳了两声,一旁负手而立,装模做样地伤春悲秋起来:“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闻言,小七里霎时脸有些绿了,扣在梁言腕上的手指抖了一下,对梁言道:“小姐并无大碍,吃些药便好。在下会让人尽快把药送来,先告辞了。”说着,小七里作了揖,一身落寞要走。

梁言见状,想起小七里求亲遭拒的事,忽然心中有些不忍,“唉”地一声叫住了他,见他诧异回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两人皆杵在那里,气氛尴尬了起来。

这时,关关凑过来,对梁言道:“叫他做什么,人家忙着回家盖大屋娶媳妇呢。”

梁言见关关嘴上不饶人,便对小七里笑道:“见着狼烟,你告诉他,百里睡相太差。”

关关脸“唰”地红了,对梁言轻声道:“人家没有卷被子。”她转头瞥见小七里正冲梁言呵呵傻笑,心中一阵不悦。

看梁言转身走远,她上前对小七里挑眉轻道:“我每天都跟梁言睡在一起,每天,每天......”

小七里听得心头一热,恶狠狠地瞪向关关,见关关掉头,走得轻盈,心中直道,这丫头简直越来越像个妖女了。

关关人在宫里住着,有时会派人去燕燕居看看,阿雉总会让人捎回些画儿来,阿雉是个机灵的丫头,虽不会写字,却会画图。她很是贴心地每回都画个挂长剑的小哥做了这事那事,很讨关关的欢心。除了书信,侯府还有人来看她,虽然是顺便的,却比当初住在燕燕居是受瞩目得多。

这日便有祁侯又来探望太后,关关一听消息,匆匆忙忙打扮,脚下丝履都没来得及套好,便急着要跑出去。

“出什么事了?”梁言跟了出去,见关关一路疯跑,诧异跟了上去。

关关在回廊中跑得急,不留神在拐角处撞上了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有人拉出了她。

关关抬头,原来是祁雷。她忙拖住祁雷问道:“舅舅呢,他是,是回去了吗?”

祁雷见她一脸紧张,要找侯爷,忙问:“怎么了?”

关关看着他,一时语塞。

祁雷忽然想起来意,抓着关关的手问道:“我去求了太后,你怎么不答应?”

关关没缓过神来,被祁雷拖住了手,急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侯爷是不是回去了?是不是回去了?”她几欲带了哭腔,祁雷一阵莫名,惊愣在那里,讷讷道:“爹,他去见王上了,怕是要好一会儿。”

关关心忽然一沉,猛地开始喘气,扭手想挣脱祁雷,嘴上道:“表哥你若有事,等我会来再说也不迟。”

“你这是怎么啦?中邪了?”祁雷疑道。

“祁将军,不妨在这里等着,关关她确是有事。”后头传来梁言的声音。

“有事?”祁雷看了梁言一眼,转头问关关,“什么事?”

关关眼珠转了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