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关关竟爪牙齐上,直直向梁言扑去,哪里是个泼妇,简直是只泼猫。她紧紧缠抱着梁言,无赖地连踢带踹,任梁言身高臂长,剑术高明,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关关从十岁之后便再没如此痛快地打过架,只因山脚下众人突然发现她是个女孩。

梁言终于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脱了关关的纠缠,翻身压在关关身上,正扬起手要往关关脸上扇去。却是手腕上一痛,让她惊叫一声缩了手,一颗石头落到旁边,滚了两滚。梁言皱眉回望罪魁,狼烟正抱臂站在那里,脸上浅笑,有种淡淡威胁的味道。

关关推开梁言,一骨碌爬起来,揉了揉微微出血的嘴角,说道“不打了。”

梁言觉得这二人说不出的古怪,一把按住关关的肩不让她走,“他是你什么人?”

“侍卫。”关关很干脆。

“不是!”她家的侍卫何止上千,梁言就没见过这样的,“他夜潜听风院,还现身于你房中,单凭这一条你就会被赶出浣音阁。”

“求之不得。”关关傲慢笑道。

“你窝藏刺客!”

“是有如何?”关关不屑反问。

“你敢戏弄我!”梁言恼极,捏在关关肩上的手,暗施力道,忽觉眼前一道人影闪过,她的脖颈被一只大手扼住,惊愣间,手不由一松,让关关脱了身去。

关关龇牙咧嘴揉了揉肩。狼烟从来没说过他不杀女人,关关忙拍拍他的手臂道:“我们走。”一阵刺鼻腥味传来,关关发觉掌中粘腻,翻掌一看,一手血。

狼烟松了手,梁言大口喘气,只听关关道:“或许你的剑公平,你的心正义。但你早已对我有了偏见,又怎会相信我的只字片言。”

梁言一怔,再回神时,二人已然远去。

关关丢了多年来苦心维持的淑媛态度,找梁言打了一架,和祁雪闹翻的心情终于得到了一点纾解。只是头发未干,却沾上了枯叶泥土,她急急要回屋去。

回到爬窗出来的地方,攀着窗棂正要进去,一扭头,发现狼烟正打量她,不由头皮有些发麻,脸上多了一丝戒备:“你在看什么?”

狼烟正负手站在一旁等着看她爬窗,听她有此一问,便道:“虽然主子您身手不算好,但您大半夜还能朝气勃勃,再配合上您那种打法,该没人敢近前才是。我只是在想大公子为何还要找人护卫你。怎么?侯府里就没人知道你如此神勇吗?”

分明是嘲笑。关关了然,“你就笑吧。看谁给你包扎伤口。”说着她径直从窗子爬进房中,对镜拨着头上的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