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坐一会儿罢。天亮了,我要去见侯爷。”狼烟道。
这倒让关关担心了一下,“宁曲和莫直的事。。。”
“你不用担心,我自会解决。”
狼烟的解决都让人胆战心惊,关关不乐意想,她想叮嘱“你可不能死啊”,一瞬又觉着说“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比较好。她还真是两相权衡,举棋不定,忽然想到两人一起离开的事,便问他:“我们什么时候走?”
“很快。”狼烟回答。
关关每次说走,都恨不得眼下就长了翅膀远走高飞,而狼烟总是有些犹豫,他的“很快”与关关的“眼下”似乎总有个时间的夹缝,关关不知道在这个夹缝中会发生什么事,她有时也想保护别人,可是不知道怎么去做,或许她该更体贴一些,让人信赖,遇事能找她商量。
“我从前是不是太任性?”她问。
“不会。”颠倒黑白的话狼烟脱口而出。
关关略略安心,但偷情时总有意外。就在她想娇嗔道“骗人”时,意外已来到门外。关关忘了白露有给她掖被角的习惯,院子里那一大班子的侍女让她不习惯,她便向祁雪将白露要了回来,却没想让白露看到这一幕,关关正蜷在狼烟身上,一切昭然若揭,她跳下来,想向白露解释,却见白露已转身跑了出去,捂着脸,想必是哭了。
关关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我伤了白露的心了。”
“早叫你不要瞎掺和的。”狼烟还坐在那儿,一脸事不关己。
关关见了就来气,“你摸黑进来怎么不戴个头套啊?”
“你丁醯是摸黑了,谁看得见?还戴头套干嘛?”狼烟反驳,一脸不高兴。
关关奇道:“你生的是什么气啊?”
“我和白露又没怎么样?我都不怕,你为什么怕人知道?因为我只是个侍卫?”
“我怕,我就不姓百里。你还不出去找人,白露若是有什么不妥,我就哭给你看!”
见了别人都温顺得像猫,唯有见了他才作威作福,狼烟觉得自己受够了,他站起身,狠狠地瞪关关。
“你干嘛?”关关背上起了些寒意。
“给你找人去。”狼烟说罢,又从窗口出去了。
白露找是找回来了,关关有些尴尬,不知道白露眼下是拿什么眼光看自己,但白露却没说什么,只是低头说着去年冬天里她母亲的病又重了些,想回去侯府正宅的柴院里住着,顺便伺候母亲。去了柴院做的都是些粗活,比如阿雉从前就是在花园做洒扫。关关想着等祁风表哥回来了,再跟他说说这事,让他给白露拿个主意。白露虽然说得合情合理,但是她的气愤和冷淡,关关也感觉得到。
偏偏狼烟还跟在一旁用眼神示意,要她向白露说明自己眼下的身份,狼烟在此事上不遗余力很幼稚地较真起来,让关关哭笑不得。或许他出去找人的时候就是如此打定主意的。
关关只当做没看见。当然令狼烟抑郁时光没有因此结束,而是开始了郁闷一日。
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若不是祁侯拦下,宁曲莫直大概又与他打了起来。狼烟虽说是逃出了莫沂山,却是身上有伤,打起来估计不是二人的对手。祁侯遣散了宁莫二人,又回到院中晒太阳,旁边还有个木雕,院中飘来一股漆味,想来是刚给木雕上过漆。
狼烟没听说过祁侯还有这个爱好。他忙上前将宋逸的事回报了一遍,祁侯说起王上想重用宋逸。于是将此人绑回来,拷问燕惊下落的想法只能作罢。
狼烟此番回来,燕燕居中早是没有住处,祁侯便将他安排在侯府一个犄角旮旯的小院中。狼烟有些奇怪,只听祁侯道:“斩杀那老贼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只等一个时机。你还是少出去露谩酹妙。”
狼烟也知道祁侯的意思,除了少露面以外,祁侯也怕他忽然跑了,走漏了风声。
又听祁侯道:“我让祁风告诉我你的事,不是想要挟于你。既然你家人皆在永翼军屠城枉死,你不为他们报仇,又有谁能为他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