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推门而进,说:“将军晨起去练剑。”

郑冉安神?,扶着婢女的手坐下来,神?色不安。婢女见状,立即说道:“昨日夫人来了,不知说了些什?么,将军不大高兴,但没有生气,夫人便走了。”

“不是不让她进来吗?”郑冉蹙眉。

“拦了,没拦住。”婢女无能道,“那毕竟是夫人。”

郑冉知晓沈夫人在府里?二十多年,婢女拦她自然是拦不住的,不好追究下去。她微微叹气,又问道:“新宅如何了?”

“还在修缮。”

郑冉摆手,“你让将军回来,就说我有事与她商议。”

婢女领了吩咐,匆匆去找人。

练剑的沈安宁闻言,将剑收起来,丢给细雨,随后大步回屋。

沈安宁跨过门槛,屋内香气浮绕,她嗅了嗅,走进去,婢女们都不在。她走进去,脚步微顿,屋里?的人在更衣。

屋里?只有郑冉一人。她换下寝衣,肌肤微露,脖颈下一片雪白、柔腻,若隐若现,看得沈安宁心噗通噗通跳了起来。

郑冉选择了一件白色的中衣,雪白的料子遮掩住柔美的肌肤,至于脖颈一片柔白。

饶是如此,沈安宁一双眼睛还是盯在脖颈上,一面?在想:放她走吗?

沈安宁舍不得。

“你怎么不进来?”屋里?的人意外,双手随意将衣带系好,长发披散,似是早就注意到门口?的人,没有在意她的偷窥,反而欣然邀请她进来。

沈安宁耷拉着脑袋走进,一步、一步,靠近郑冉。

郑冉望着她:“你不高兴?”

“没。”沈安宁摇头,就近在凳子上坐下,双手拘谨地放在膝盖上,等了等,没有等到对方说话,她忍不住抬手,郑冉正?看着她,吓得她又低头,不想面?对郑冉。

郑冉却说:“不高兴怎么耷拉着脑袋。”她说了一句,也没在意,继续说:“你今日若是无事,就去新宅看看,早日搬过去。还有,边城可有消息过来,你何时走,走的时候提前与我说,我将手中的事情安排好,随你一起。”

郑冉一反常态,与她一口?气说了许多话。

沈安宁不解,抬头看她,说:“你怎么还要与我走?”

“我不走,与你分隔两地?”郑冉好笑,无奈地看着她:“你还没想好?”

眼前的沈安宁还没想好,甚至想放郑冉自由,不能因所谓的恩情束缚她后半辈子。

她略迟疑,郑冉先?开口?:“我不与你说这些,你先?去看看新宅。我今日有事去办,自己在家。等我回来。”

沈安宁咦了一声?,郑冉从自己面?前走开,自顾自去喊婢女进来梳妆。

郑冉想通了,行事便会雷厉风行,不由沈安宁反对。

郑冉梳妆过后,沈安宁还是没抬头,耷拉着脑袋,露出?黑黑的头顶,颓靡不振。郑冉不好逼迫她,走过去,摸摸她的脑袋,“别?乱想。养好身子,药得喝。”

沈安宁身上都汗,小脸因运动后显得通红,发丝束起,整个人显得干净,尤其是柔软的姿态,让人心疼。

被郑冉摸了摸,沈安宁显出?抗拒,抬头对上她的目光,郑冉笑了笑,温声?问道:“你在犹豫什?么?”

犹豫什?么呢?

沈安宁不禁自问,她摇头,不想告诉郑冉。

郑冉原以为她会说,没成想会与自己这么生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但时间来不及了。她不好继续追问,便叮嘱呆子:“等我回来再?说,别?再?睡那么早了,听到吗?”

沈安宁耳根泛红,有些寡言,依旧目送郑冉离开。

别?睡那么早的意思就是:晚上欢好,对吗?

沈安宁糊里?糊涂,笑了笑,想起沈夫人的话,笑容在脸上僵持,真的要放她走?

沈安宁又呆了,心中弄难受起来,她们明明相处得很好,郑冉明明也很高兴的,刚刚还摸摸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