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他的老命。

沈安宁进来后,丝毫不提刚刚的事情?,与下属们商议要?事,又将与军师的话说了一遍,目光锐利,哪里像十八岁的人。

郑冉看向她的舆图,城门以北,很大,大到一望无垠,看不到边际。

北羌人熟悉地形,善于隐藏,出?入迅捷,神出?鬼没,极难攻打。

郑冉看着出?神,舆图之上,不仅有北羌,还有其他小国。北羌十二年?前打赢了我朝,声势浩大,惊得其他小国惶恐,这些?年?来多不敢得罪,有些?更是俯首称臣。

沈安宁说完了话,又是一番布置,众人们陆陆续续退出?去。老军师看了一眼郑冉,默默退下了。

人都走了,只余沈安宁与郑冉,以及角落里打瞌睡的白狼。

“北边很大吗?”郑冉疑惑,她只在书上看到,也有耳闻,但看到舆图,山势连绵,视野开阔,又觉得震撼。

沈安宁闻言,抬头看向她,她也看向她,两人视线相接,沈安宁说:“很大。”

大到无法摸索,只能在舆图上看。

沈安宁走向郑冉,牵着她的手,来到舆图前,指着上面的各国与郑冉解释。

“这里、这里、这里……”

郑冉随着她手指的方向,顺势看过去,心中震撼,沈安宁说道?:“那年?我不知走了多久,有人水土不服死了,有人被盗贼所杀,前前后后千余人,到了北羌,不过两三百人。”

死伤大半,可见这条路多难走。郑冉的心揪了起?来,反过来紧紧握着沈安宁的手。

呆子沈安宁从不与说她说北羌的事,那段不堪,被深深掩埋。

唯独眼前的沈安宁,不屑一顾,总会与她说些?什?么?,她不觉得不堪。

郑冉无言以对,沈安宁回头看她,她低头,有意躲避,沈安宁便不说了,她不会像以前那样刺伤郑冉的心。

营帐里有一瞬的寂静。

沈安宁一改往日嚣张的模样,握紧她的手,想起?她人在这里,京城会怎么?样。

她问了一句,郑冉抬头,看着她,说:“乱了。”

郑冉蹙眉说乱了,沈安宁却笑了,笑意倨傲,可郑冉看过来,她又收敛住,故作严肃点?点?头。

郑冉无奈,“你想笑就?笑,我又不会生?气。”

“没有笑。”沈安宁为自己辩驳一句,随后看向舆图,说:“我意不在关内。”

她的目光一直都在关外,在北羌,在诸小国。

沈安宁阖眸,兀自平复心口勇气的波涛恨意,她需要?冷静,不能肆意发脾气,极力隐忍,又觉得不甘,心中压制得厉害。

突然?间,有人抚摸她的眉眼,她睁开眼,对上郑冉平静温柔的视线,她有些?懵。

郑冉说:“我将郑家人已安顿好?,也派人去找父亲,天下乱了,想必也可救他们出?来。”

朝廷无暇顾及,见缝插针也是可以的。

郑冉为人子女,自然?做不到不管不问,她也是人,有感?情?。她说完,不免认真地看着沈安宁,害怕她生?气。

没想到沈安宁连回应都没,脸色不大好?,眉眼隐着疲惫,恍若并?不在意这件事。

郑冉立即改了话,说:“我在城里买了间宅子,无战事就?回去住。”

“花那钱做什?么?,我有将军府。”沈安宁回神,听着郑冉平淡如水的声音,心中的燥意就?压了下去,又说一句:“宅子很大,没什?么?人,你将你带来的东西都搬进去。你也去将军府,我得空就?回去。”

“我在这里挺好?的,我的医术比雁南好?。”郑冉不听她的,若是搬回将军府,岂不是让人笑话,她摇首道?:“我与雁南说了,你的身子,日后由我照料。”

她说得和煦,沈安宁自然?没有在意她话中的意思,只说道?:“这里诸事不便。”

“无妨,我要?沐浴就?回去,我这几?日也住习惯了。”郑冉松了口气,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