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提及雁南,可见二人关系一般。

沈安宁心平气和,不过是自己压制着怒气与恨意,兼之郑冉在身边,她刻意收敛。

她累了,想去休息,郑冉说:“我去熬药。”

“让初文去熬。”沈安宁伸手拉她,有些?晕眩,脖子上还有些?疼。

她想去睡会,记得午后还有事情?做,诸事烦躁,她不愿劳累郑冉。郑冉点?点?头,“我去嘱咐初文一声。”

她转身出?屋,背影如旧,身影映于营帐内,山水与风沙忽而融为一体?,只怕谁都不肯相信眼前一幕。

沈安宁扶着桌子坐下来,看着眼前一幕,心忽而疼了起?来。

郑冉抛弃高位,抛弃京城奢靡,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她的理想她的初心,都没有了。

沈安宁暗自叹了口气,又累又惊,伏在桌上睡了过去。最后一抹光亮与黑暗斗争之际,她在想,郑冉会过来,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换签后的愧疚呢?

她不在意愧疚,也不希望郑冉愧疚,她喜欢郑冉,觉得她郑冉与旁人不一样,她笑起?来,很好?看。

长兄的书房里挂着郑冉的画像,她见过无数回,做梦也会梦到。那时她还会嗤笑长兄,整日对着一张画像,竟然?会说出?那么?多赞赏之词。

她与郑冉接触得比长兄还多,郑冉给她解围,她救过郑冉,这份感?情?是哥哥没有的。

她嗤笑之余,又忍不住去想,当日里干净的姐姐长成什?么?模样了?

姐姐那么?干净,又有父母宠爱,必然?会长得十分好?看。她看着画像,又觉得画师无能,肯定将姐姐画丑了。

她就?是那么?矛盾,明明嫌弃,又止不住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