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流血的。尤其?是此刻,外面?打?仗,京城改革,对前线也?会有影响的。”郑冉说。

沈安宁释怀:“铁蹄之下,文人能做什么?”

她嗤笑,站起身,身形颀长,她慢步走到殿门口,望着外面?的阳光。

郑冉跟着她的脚步,在面?前停下,顺着看过去,夕阳西去了。

她说道:“文人治国,武将守国,相辅相成,一旦不和,你觉得,是武将略胜一筹,还是文人胜利?”

“聪明的武将会胜。”郑冉说。

沈安宁笑了,“那我?就是聪明的武将,外人金戈铁马,文臣怎么闹呢?”

郑冉不知。

两?人说了会儿话,郑冉走了。

沈安宁转头去想律法的事情。

过了两?日,她将这些人招来,设宴,然后封赏几人。

反复几回后,大多人都有了管衔。她这才透露改律条一事,殿内皆无言,无人敢说话。

沈安宁笑了笑,摆手让他们回家去。

然后,皇帝要改律条的事情传开了。

沈安宁倒是十分?安稳,毕竟她不是文臣出身,武将打?天?下,怕什么呢。

她正觉得安静后,开始有人蠢蠢欲动,反对皇帝修改律条。

先是一人,接着是三人、五人,接着是雪花般的奏疏飘入大殿。

一向不喜爱看奏疏的皇帝竟然将每一份奏疏都看了一遍,认认真真地看,连对方的名姓都记住了。

于她而言,十分?难得。

突然间,她从中找到了乐趣,开始翻看每日的奏疏。

一连半月,前线传来捷报,也?有败仗消息,外面?的残忍比起京城的无声流血,也?相差不了多少。

晚上,沈安宁躺在床上,与郑冉说:“他们就是被礼法禁锢了,觉得这个?不行,老祖宗的规矩不能改,那个?不行,律条至今,都是一步步试出来,最能管制的。”

“若是将他们往战场上一丢,刀枪剑雨的,还有心思想这些?”

“都是闲的。”

郑冉意?外:“你竟然不生气?”

“生气什么?”沈安宁表现得很?平静,歪头看她,说道:“我?有何可生气的,气他们不听我?的?哎呦,他们哪回不是阳奉阴违,哪回不是背地里骂我?。”

都习惯啦。

不知为何,郑冉觉得她长大了,尤其?是这回改律条一事,她的冷静,让人刮目相看。

郑冉情动,靠过去,贴着她的身子,道:“希望我?们的时间多一些。”

她不求名分?了,不求富贵,就想着沈安宁可以多活一些时日。

三十岁,于沈安宁而言,太不公平了。

“肯定很?多的。”沈安宁说。

郑冉应了一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不安,很?慌,无法安定下来。

两?人靠得很?近,咫尺距离,郑冉低头,看到沈安宁脖颈间雪白的肌肤,她轻轻一颤。

年?少情欲,总会让人夜不能寐。

郑冉望着她,略有些迟疑。沈安宁立即体会她的意?思,脱下她的衣裳,亲吻她的眉眼。

郑冉蹙眉,她的唇角贴在眉眼上,呼吸的热气喷在肌肤上,她的心跟着痒了起来。

沈安宁扣着她的手,吻着她的侧脸,用自己的身子禁锢她。

郑冉思绪转得慢,被她吻得浑身都热了起来,然后望着她:“不是说律条的事情吗?”

怎么就亲了上呢。

她还纳闷,今晚怎么就安分?了呢。

原来只是前面?安分?,后面?就开始为所欲为了。

沈安宁说:“不是你想我?吗?”

郑冉羞红了脸,道:“我?什么时候说的?”

沈安宁说:“刚刚你的眼神?就是说:我?想你。”

郑冉气笑了,“你可真会想,你这是自恋,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