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冉松了口气,又摸摸脸颊,软软的,皮肤润滑。不知为何,两人相差不过两岁,她总觉得沈安宁还是个孩子。
深夜无眠,郑冉小心地翻身,眼皮重了,脑海里却很清醒。
浑浑噩噩,后半夜才睡,她醒来,身侧没人了,她常舒了口气,脑子里有些晕眩,略顿了会儿,婢女走来,伺候更衣。
“将军呢?”郑冉揉着额头。
婢女说:“将军早起去晨练了,后来出门去。”
人又跑不见了。晚上睡得好,早上就起得早。
郑冉没时间去想她了,起榻后,匆匆去大理寺。
花月楼一案已定案,花月楼也封了,楼里的姑娘都放了,各谋生路。
回到大理寺,崔循抱着卷宗走来,“少卿,这里有一件陈案,您要不要看看?”
郑冉接过卷宗,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刚准备细读,心腹匆匆来报。
她让崔循下去了。
心腹走近,说道:“今日昭平公主出城,听说去别苑里玩。”
昭平爱玩,三天两头往外跑,皇帝不管,皇后管不住,性子骄纵,言官弹劾她,她能将言官抽个半死。
郑冉闻言后,心头酝酿着什么,小疯子天天出门,昭平又出城,小疯子会干什么?
郑冉闭了眼睛,将心头涌上的恐惧压了下去,立即说道:“备快马,我要出城。”
“您一人出城吗?”心腹疑惑道。
郑冉睁开眼眸,眼内一片清明,“去将军府,让初文细雨过来,要快,我等她们一起。”
说完,心腹急急走了。郑冉召来崔循,说:“我有事出城,我家将军带我去庙里,此事不要声张。”
当值期间去玩儿?崔循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又憨憨地笑说:“少卿放心,老头子会给您遮掩的,不过沈将军长得是真好看,比起京中其他郎君也不逊色。”
郑冉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心乱如麻,等初文细雨赶到,不说话,领着二人打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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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平公主横行,出城带了几十好手,前呼后拥,践踏百姓也是常事。
出城后,旗帜飘扬,谁人见了都躲。
突然间,一根箭腾空而来,射落了旗帜,车队停下,接着又是一箭,射落车夫。
很快,接连两箭,射落马车旁的护卫,速度之快,若闪电雷鸣。
车队慌了,很快将马车包围成一圈,然而箭像长了眼睛一样,不断朝侍卫射去,箭箭射中喉咙。
一箭穿喉,众人都找不到箭手,余下的人恐慌不已。
眼看侍卫少了一半,侍卫长终于吩咐人护着马车,先回城。
对方似乎知晓他的意思,一箭射向马车前的马,嗖嗖嗖三箭,三匹马应声倒地,马车里的昭平摔了出来。
侍卫长看向箭的方向,终于看到了树上躲藏的人,大喊一声:“在树上。”
刚喊了一声,喉咙上插了一根箭,应声摔下马。
昭平终于慌了,翻上马背,就要逃回京城,可她刚上马,马就倒了,将她狠狠摔了下去。
她换一匹马,死一匹马,她不要马了,拼命往回跑,突然一箭,射中她的膝盖。
跑也跑不了。
侍卫死伤大半,胆大者背起公主往回跑,可刚跑两步,一箭射穿他的脑袋。
侍卫们僵持在原地,彻底不敢动了,昭平蜷缩在地上,痛哭流涕。
树上的人轻轻地笑了,箭对准了其他护卫,一而再、再而三,护卫们都倒了。
徒留昭平一人在地上打滚。
她跳下马,走过去,揪住对方摔上马背,自己骑马疾驰而去。
一盏茶后,三匹马疾驰而来,看到满地尸体,稳重的郑冉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细雨看后,喊了两句我的老天爷,初文下马,查看尸体上的箭,普普通通的箭簇,并无记号。
初文沉默,看向郑冉,动了动嘴皮,是那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