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冉也觉得难受,便不再推辞,唤了婢女进内。

人走了。

沈安宁松了口气,苍白的脸上浮现失落,只觉得心跟着空了下来,惶惶不安,无所归依。

门外的细雨悄悄蹿了进来,小声说:“将军,夫人让您去招待客人。”

“不去,我不会喝酒。”沈安宁揉着额头,有些晕眩,如玉般的耳根悄悄发红了。

细雨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发红的耳朵,“你喝酒了?”

“合卺酒。”沈安宁解释。

细雨震惊,几度欲开口,内心犹豫,还是化为一句话:“您今夜洞房,怎么办?”

我打地铺睡觉,阿嫂总不至于扒我衣裳,拉我上床。”沈安宁想了一圈,想要不洞房,却是极难的。

洞房夜,不碰新人,是对新人的侮辱。

细雨悄悄递给她一物,“将军,这是军中探子用的,抹在唇角上,吻郑大人,她就会晕了。”

郑冉是大理寺少卿,对各种迷药都有所涉及,但新婚夜,夫妻二人接吻,总不会拒绝的。

沈安宁惊讶,但这个确实很有用,她接过来,又问细雨:“怎么吻她?”

细雨:“……”你娘没教你吗?

“嘴对嘴,你没见过军师亲她媳妇吗?”细雨耐着性子提醒,“记住,一定要让她舌头碰到你的唇角,不然,光干亲是没有用的。”

舌头碰到唇角?沈安宁一面思索,一面记住了她的话,昏黄色的烛火披上了一层温柔的光,在她的面前,柔和起来了。

有了解决的办法,今晚就不用洞房了。

沈安宁忽而恍惚,看着手中的秘药,亲一下,就可以解决了。

那以后阿嫂要洞房的时候,是不是都可以亲一下。

新房的门窗是开着的,夏日里透着凤,抚过博山炉里的香,带着阵阵香气,吹得清香四溢。

沈安宁背对着门而坐,望着浴室的方向,怔怔地出神。

她呆了一阵,郑冉推门出来了,门口顿了顿,陪嫁过来的婢女在她耳畔低语一句。

迷药?郑冉失笑,吩咐婢女退下去,自己如常跨过门槛。

沐浴出来的郑冉披着长发,肌肤胜雪,没有厚厚的脂粉,清晰可见脸颊上细细的绒毛,灯火下,美色显露。

“将军。”

沈安宁抬头看过去,依旧是呆呆的,唇角染了几分红。郑冉的目光落在她的唇角上,就连情绪内敛的她,眼中也是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将军去沐浴吗?”郑冉收敛思绪,指尖轻轻地捻了下袖口。

沈安宁没有说话,眼睛瞄在了她的唇角上,心思雀跃起来,“我能亲你吗?”

猫腻。

一看就能看透的猫腻。小姑娘神色兴奋,没有羞窘,恍然是在完成上司吩咐下的军务。

郑冉笑了,靠近一步,少女肤色雪白,喜服贴身,衬得腰肢纤细,习武之人,腰肢总是很有力的。

她再走一步,这关总是要过的。亲吻,是怎么亲的?出嫁前,母亲给了画册,她从头至尾都看了一遍,学着画册上的姿势便可。

郑冉果断,想到就去做,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她走过去,坐下来,靠过去,贴着小姑娘的脖颈,细细密密的气息,擦过她的脸颊,小姑娘明显慌了,呼吸加快。

郑冉薄唇阖动,轻轻出声:“将军会吗?”

沈安宁呆了呆,她见过北羌人亲吻过,抓到就去亲,哪里都亲,脖子、脸颊、身上,亲得十分蛮狠。

她在思考怎么亲才会温柔些,神色柔美,像是落入羊群的小羔羊,殊不知一只纤细的手,环住她的腰肢。

接着,她被迫靠近对方的胸口,额头碰到莹润之处。

柔软的触碰,让郑冉这个主动的人羞红了脸。郑冉自己都顿住,额上渗出一层细汗,思考要不要继续。

然而,对方下套等她了,总得闯一闯。后退,不是她的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