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色黑透了,远处高灯十分明亮,她提着灯,一人行?走在园子里。
她走到老夫人的院前,定定神,而后抬脚,一脚将院门踹开,门后的婆子吓了一跳。
“将军、将军、您做什么?”
沈安宁皱眉,没有言语,露出一副凝重的神色,大步进屋。
老夫人在佛堂前诵经,她径直进入,老夫人手中的佛珠顿住,没有抬头,只?道:“你越来越放肆了。”
“放肆又如?何,我连皇后都敢骂、国舅都敢杀,你以为我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沈安宁负手走过去,看着老夫人供奉的菩萨,冷冷一笑,苍白的面?容显出几分幽深,她道:“祖母,别和我玩阴谋诡计,你儿子孙子是?死了,但你还有弟弟、侄儿,你有很多亲人,不像我,我是?一个孤家寡人。”
佛堂里的光暗淡,照得老夫人神色不明,她停了很久,才又继续转动手中的佛珠,慢慢说道:“你若对得起你爹,你就做。”
“我为何对不起他?”沈安宁心中好笑,“祖母日日念佛,祈求菩萨怜悯,可曾想过自己犯下?的错,让菩萨来善后,菩萨会应允吗?”
“我犯下?的错,已受到惩罚了。我儿子、孙子都死了。”老夫人面?色阴翳,看着佛像,“我日日忏悔,还不够吗?我不能看你毁了沈家。”
“你不能看就别看,沈家如?今在我的手中,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们欠的我,还没有还,这个时候就害怕了?”沈安宁嘴角勾起,深深叹气,“你若害怕大可一根绳子上吊,我丁忧一年,闲散一年,一年后,我还是?沈家军的主帅,你的死,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沈安宁猖狂,面?上尽显得意之色,老夫人不看也知道,懒得去看,只?说:“你愿意毁了你父兄的心血,我也无法?阻止你。”
“祖母,别动郑冉,刘潭怎么死的,广陵侯府怎么败的,您应该清楚,若再动她,我也不会杀你,但你娘家还在。”沈安宁直接开口,“我脾气不好,没什么耐性,不要觉得我小?,就好欺负。我已经过了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年纪,不要让你的娘家步了刘家的后程。”
说完,沈安宁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