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危险,别过去,”季微星再次挡在他前头,低声道。
谢情淡淡瞥他一眼:“到底我是师尊,还是你是师尊?”
季微星垮下脸,小声嘀咕:“师尊好霸道啊……”
“那就听师尊的话,让开,”谢情冷下脸,轻轻推开他。
危险二字,他从未放在眼里。
鲜美的猎物主动暴露在人前,‘怪物’喉间发出咕噜的兴奋声,加快步子走到谢情面前,并未马上露出犬牙咬人,而是凑到谢情面前左嗅嗅右嗅嗅。
谢情从怀里抽出一张银色丝绢,贴在了怪物几乎要贴在他脸上的嘴巴上。
“脏死了,”谢情淡淡道。
怪物不满地低吼一声,一口咬在他指尖上。
“师尊?!”“阿情?!”
几个男人同时大呼小叫起来,尤为吵闹,谢情不耐道:“都闭嘴。”
他抽出自已被咬的手,只见指尖上的血都被吸食干净了。
这个怪物很喜欢他的血,吸了一小口就渐渐安静下来,气息也缓和下来,似乎恢复了一点神智。
谢情侧目看了季微星一眼,“手套。”
“啊?”季微星茫然道,“什么手套?”
谢情冷冷道:“你毁了伏魔塔之前,从第一层偷走的手套。”
“……”季微星僵住。
“师尊您怎会知道……”
顿了顿,又笑嘻嘻从怀里掏出来,“师尊真是太了解我了。”
“伏魔塔的事,等回了玄天观再与你算,”谢情接过手套,慢条斯理戴上,然后伸手捏住怪物的下巴,一点一点擦去怪物脸上的血污。
血污下,是一张斯文俊朗的脸,只是因为充血浑浊的眼睛显得有些可怖。
那双眼睛在对上谢情目光的瞬间,浑浊的光影忽而停滞,然后开始奋力挣扎起来。
谢情立马呵斥道:“抓住他。”
季微星正要出手,白宿已抽出一张定身符贴在了怪物额头上。
“你跑什么?”谢情不悦抿唇。
怪物被贴了符,动弹不得,隐约有呜咽的声音从披散的头发里传出来。
谢情沉默片刻,伸手挑开怪物的头发。
眼泪顺着怪物浑浊的双眼淌下来,砸在谢情的手套上。
隔着一层天蚕丝,谢情感受不到这眼泪是热是凉,却仍是闭了闭眼。
“哭什么?”
“我错了……师兄……我错了……”怪物哽咽不止,说话也模糊不清,但谢情与自已的师弟朝夕共处那么久,怎么可能听不懂他要说的话。
“过去的事,都是小事,”谢情望着他,平静道,“只是沧澜山剑尊已死,师兄往后……都不能照顾你了。”
怪物神志不清,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不断喃喃自语,下意识感受到难过。
“这……”陆无量忍不住开口,“谢明远好歹是沧澜山掌门,就算得了疯病下山咬人,为何没人看着?这般任由他跑下山来,还出了人命,就不怕沧澜山名誉受损么?”
“他不是还有个徒弟么?”白宿轻笑,似乎也在思索,“为何这么大的事放着不管,还跑去抢你的魂灯?”
谢情拧眉不语,半晌,道:“先回玄天观。”
“那师叔呢?”季微星极其自然开口问。
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把人偷偷送回沧澜山,毕竟剑尊已死,谢情本不该与过去有任何瓜葛。
但最终他还是把神志不清的谢明远带回了玄天观,用锁链绑了关在一间偏僻的屋子里。
玄天观大门口,白宿正在给那扇道观的门画符。
“你只给门画符有何用?寻常修土想要翻墙也不过是顺手的事。”
陆无量虽不知谢情为何又与这个逃去魔界的昔日挚友重归于好,但同在屋檐下,面子上还得过去。
白宿笑了笑,随意玩笑道:“可能是免得谢情休息时,某些正人君子非要以多欺少,从正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