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家里老二,上面还有个哥哥,你或许听说过他,江怀川。他比我大五岁,我从小就挺怕他的,不过我还在上初中的时候他出国留学了,但我还没轻松几年他又从国外回来了,现在家里企业全权由他掌控,钱在谁手上,谁就是老大,更别说他本来就是老大……扯远了。我想说的是造成今天的一切源头是大哥让我顺着那个人,我听他那意思就是杀人放火都由着他去,无论他想干什么,我都必须全力去帮他。他对你干了挺多不是人的事儿,我也在其中出力了,我不否认,但真不是我愿意的,但凡没有我大哥交代给我的那些话,我绝对不会让他在这儿为非作歹!我作为一个从犯,我现在向你自首,希望你可以谅解我。”

林景舟:“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说这些,不觉得很可笑吗?”

“不是!”江泽洋猛地抬高音量,“我是我,他是他,我们不一样!你不能把他和我混为一谈!”

林景舟静静地看着他发酒疯。

“你那什么表情,你不会觉得我在说醉话吧?”江泽洋像是看出了林景舟心里的想法,掏出衣服中的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里,刚要点燃,又突然扔掉,指着酒瓶大喊大叫,“我根本没醉!你不会觉得我半瓶就倒吧?我现在真的清醒得很,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刚刚说的也全都是真话!”

喝多的人都说自己没醉,林景舟只觉得江泽洋吵,用手撑着头,略带叹息地闭上眼睛。

“林景舟!”耳边响起江泽洋愤怒的声音,下一秒他又扑通一下跪在林景舟面前,手指抓着林景舟膝盖的布料,“我说的全是真话,你信我好吗?你相信我啊,信我啊……”

林景舟睁眼看他,江泽洋这幅撒泼甩赖的样子莫名让他感觉有点熟悉,具体却又说不上来。

江泽洋酒量其实不差,但他今天心里闷闷,使得醉意不期而至,见林景舟始终不说话也不信他,竟情不自禁地说出了他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的,深埋心底的往事。

“我哥,我哥当年为什么出国,他不是去留学的,他是避风头,因为他杀人了,我亲眼看到的!就在院子里,他亲手杀了一个女人,我爸我妈还有管家,他们都看见了,但是他们都选择沉默,没人报警,我爸也只是让他自己处理好。你知道我哥是怎么处理的吗?我躲在窗帘后面,亲眼看见他拿了一把铲子,举起来一下剁下去,就这么一下那女的的手臂瞬间就被直接斩断了!草地被血染得,都发黑了……”

江泽洋绘声绘色地将当年他哥从分尸到埋尸的所有场景全说出来,越说越激动,甚至在客厅来回踱步比划。

林景舟的眼睛微微睁大,他从未想过会听到江家如此秘辛,然而他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恐惊醉中人,任由江泽洋将往事和盘托出。

“……你说我又怎么能不害怕我哥呢?我总觉得,我如果违背他的意志,会不会也遭受同样的下场呢?我不敢冒这个险,我真的只是被逼无奈,你一定要相信我……”

那瓶比林景舟脸大的洋酒在江泽洋口若悬河中被他喝了个精光,随着酒劲涌上头脑,他身体不支整个人跌跌撞撞地,倒头就躺在了沙发上,没说完的话语化成含糊不清的嘀咕,最终彻底陷入酩酊大醉的沉睡中。

林景舟后靠在单人扶手沙发上,怔愣了足有三分钟才慢慢地缓了神。

江泽洋的话让他震惊且难以置信,然而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醉话是真是假,此刻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乱七八糟的念头一阵阵袭上心头。

耳畔传来江泽洋沉重低缓的呼吸声。

林景舟循声看去,看见江泽洋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躺在沙发上,一截柔软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

他死死盯着那截脖颈,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江泽洋刚刚述说的往事,一瞬间他好像突然理解了父亲和江泽洋以前的行为。

如此脆弱的脖颈,就这么赤裸的、毫无防备的展露在眼前,怎能不令人心生那股掐住的冲动?想象着手掌收紧,气管被压迫,看着他在痛苦中挣扎,却又无能为力,会激发出怎样的兴奋与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