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燧下意识道:“那上辈子你还让郑国公府的女儿进宫?”
圣上笑了笑,相当诚实地道:“因为对当时的我来说,那是最好的选择,夏侯家的利益也好,郑国公府的利益也罢,都只配为我让路。”
阮仁燧:“……”
阮仁燧小声问:“那我呢?”
圣上大大方方地看着他,说:“以后还得相处很多年呢,别问这些伤害父子感情的话,我倒是不怕,只怕你承受不了。”
阮仁燧:“……”
阮仁燧默默地流下了两行泪,吸了吸鼻子,倒是很老实地回答了他之前的那个问题:“我来的时候,阿耶你已经给了大姐姐等同于储君的地位。”
“仁佑吗?”
圣上起初有点讶异,想了想,又微微点头,忽的又问他:“那时候你在干什么?我的意思是,你在哪个衙门当值?”
阮仁燧又是一默。
过了会儿,他状似若无其事地说:“在京兆府。”
这回,圣上实在是吃了一惊:“京兆府!”
他目光狐疑,隐含威仪,神情肃然起来之后,开始显露出天子的气度了:“说实话我怎么可能点你做京兆尹?”
阮仁燧:“……”
阮仁燧扁了扁嘴,吸一口气,说:“因为我不是京兆尹。”
圣上略一沉吟,又问他:“京兆少尹么?”
阮仁燧:“……”
阮仁燧又扁一扁嘴,吸一口气,说:“也不是少尹。”
圣上紧盯着他,问:“你到底在京兆府干什么?”
阮仁燧目光飘忽,说:“别问了,阿耶。”
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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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圣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点点头,又换了一个话题:“若干年之后,京兆府同如今有什么不同,发生过重大的事件亦或者变革吗?”
这个倒是可以说。
阮仁燧如实告诉他:“太叔京兆主持京兆府之后,大刀阔斧地开始改革,神都的治安明显好转,纨绔子弟也都紧跟着老实了,也是他操刀终结了坊市制度,后来也力主取消宵禁……”
圣上听得眼睛微亮,当下颔首道:“真是个很有魄力的人啊。取消宵禁,是会得罪金吾卫和其余卫所的,不怕担责,又能做事,实在是能臣。”
又马上问:“他姓太叔,是靖海侯府的子弟?”
阮仁燧告诉他:“就是靖海侯世子的弟弟太叔洪。”
这位现在也十多岁了。
圣上微露讶异之色,想了想,说:“他此时仿佛并不十分有名,也没有被选为朝天郎,倒是听说时常往东都和中都跑,喜欢寻访古怪离奇之事……”
“是啊,”阮仁燧给他剧透了一下:“他就是这么跟成安县主缔结连理的。”
圣上听得讶然不已:“原来他做了韩王的女婿?!”
再一想,又点点头:“既是勋贵出身,又娶妻宗室女,还有能力,就该点他做京兆!”
圣上想到这里,忽的眼神一动,饶有兴味地问他:“韩少游娶了谁?你过来的时候,他应该已经成婚了吧?”
阮仁燧目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我只知道韩夫人姓羊,好像并不是高门出身。”
圣上吃惊极了:“什么?他没有跟小时女官在一起吗?!”
阮仁燧也给惊住了:“啊?他们之间还有过一段?!”
“这样啊,”圣上摸着下巴想了想,最后说:“那可能是我误会了吧……”
末了,又冷笑着告诉阮仁燧:“韩少游真是一个很无聊的人!”
他说:“几年前我与他在建章宫林间去散步,瞧见许多树洞里有栗子之类的坚果,就顺手给掏出来了。他在旁边劝我,说不要这么做,说不定会有松鼠挨饿的……”
阮仁燧问:“然后阿耶你又给放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