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的人相处起来,有时候需要的不是评说,而是站队和理解。
他同仇敌忾地附和了德妃:“没错儿,她们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让阿娘你尴尬,真是太过分了!”
德妃就老调重弹,以怨报德,又一次开始鸡他:“你要给我争气啊,岁岁!”
阮仁燧:“……”
晚上圣上过去,德妃余怒未消,知道圣上喜欢大公主,所以就避开她不提,只说贤妃:“刘姐姐笑话我呢,说我爱做鬼脸……”
“嗯?”圣上就好奇地问她:“所以你做了没有?”
德妃:“……”
德妃撒着娇抱怨他:“讨厌,你也笑话我!”
两个人洗漱安置了。
第二天阮仁燧起个大早,往寝殿里去的时候,德妃还在梳妆。
圣上坐在梳妆台前,执笔替她勾勒面上的斜红。
阮仁燧在旁边瞧了一眼,心说:阿耶画的比宫人们画的好。
本来也是嘛,擅长书画的人,下笔原本就格外地稳当。
这么短暂地一个功夫,他忽然间想起离宫了的乳母钱氏来了。
也不知钱妈妈近来如何。
她还在画画吗?
宫人们送了早膳过来,也将他从思忖当中唤醒,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开始用饭。
阮仁燧吃得比两个成年人少,很快就结束了,无需德妃示意,便有宫人送了净手的温水来。
阮仁燧还没来得及把手伸进去,就听大公主的声音在外边响起来了,露水一样,清冽又有精神:“岁岁!岁岁,我来喊你去上学啦!”
德妃就觉得输了。
趁着圣上不注意,她开始鸡自己儿子:“明天早点起,你去喊她!”
阮仁燧:“……”
阮仁燧如实道:“往那边走绕路啊,阿娘!”
德妃瞪他一眼,强忍着拧他耳朵的冲动:“你能不能上进一点?”
阮仁燧就诧异地看着她,语气谴责地说:“你进宫都好几年了,连个贵妃都没混上,这么不争气,还好意思催我上进?”
德妃:“……”
德妃就觉得有点手痒,打孩子的想法在脑子里生到一半,忽的想起圣上还在这儿……
她只得暂且作罢,伸出一根食指,狠狠地点了点他:“你等着!”
下午回来我再收拾你!
圣上面前,她面带微笑,语气轻柔地招待了大公主,而后亲自送两个孩子出去:“去吧,路上慢一点,要好好听太太们的话呀!”
阮仁燧回头朝她招手,笑得阳光灿烂:“放心吧阿娘,我一定会搞砸的!”
德妃:“……”
德妃捏紧拳头,表情不受控制地狰狞了一个瞬间。
圣上:“……”
圣上默默地转过头去,继续吃自己那顿没吃完的早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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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因为先前与嘉贞娘子谈的那席话,朱皇后一直记挂着得空往德妃宫里去瞧瞧这件事。
她跟德妃的关系不算十分和睦,不好贸然登门,这日得空,便约了贤妃一起,往披香殿去坐坐。
德妃听人来报,道是皇后和贤妃一起来了,心里边还纳闷儿呢,平白无故的,皇后怎么会过来?
她有点心虚:难道是我在外边犯了什么事?
按理说最近也没怎么着啊……
微有点忐忑地迎了人进来。
朱皇后进了待客的前殿,打眼便瞧见了摆在显眼位置的一瓶紫玉兰。
朱皇后协同贤妃一路过来,路上也曾经见到成片的紫玉兰树,茂盛又鲜妍,郁郁葱葱地点缀着宫廷的春天。
那是很能开花的植物,花头聚集在一起,轻易就能让人觉得茂密。
德妃选了一根稍粗的花枝,调整了角度固定住,又自行修剪过过多的花朵。
那枝干苍劲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