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镇咕噜肉。”岳宁说。

马耀星挠头：“冰镇咕噜肉不是切小块吗？怎么会是薄片呢？”

“我今天做的什么菜？是达官贵人云集的福运楼出的菜，就为了口感上的些微区别，穷折腾，死折腾的菜。”

马耀星连连点头：“对对对，我来切。”

咕噜肉如此，百花酿鸭掌也是如此，古法蒸鲈鱼更是如此，主打一个怎么麻烦怎么来。

传统的百花酿鸭掌，用虾滑酿在脱骨鸭掌上，岳宁在虾滑里，还要加上墨鱼粒，吃起来要有颗粒感。

周老爷子作为一个老饕，跟宋局长介绍，咕噜肉为什么是用五花肉切片，为什么要用蛋黄和淀粉上浆后，卷成一个小球再炸，和五花肉切小块之间的细微区别。

宋自强作为无产阶级出身的人，只觉得这么做就是脱裤子放屁，多余。他还得附和周老爷子，这是中国美食文化。

晚市开始，好像没人感觉罗世昌不在有什么问题。

下午岳宝华教了这群厨子滴珠油怎么做之后，大家已经熟悉了，那些孩子伸手问他，他自然而然地就过去解答，他本就是酒楼老板，福运楼这么多年来，也没有改变多少，这会儿他替代了罗世昌巡视起厨房来。

“哇，这谁下得了口啊？”小学徒惊叹。

岳宁用山药、红薯分别加牛奶炼乳，调制成了山药泥和红薯泥，用红苋菜汁与山药泥混合，可惜现在没有紫山药和紫薯，苋菜汁口味上总归差了一点。

粉红到纯白渐变的荷花瓣，橙色红薯的花蕊，一朵娇艳欲滴的荷花出现在盘里，菠菜汁山药泥的荷花叶上面叶片脉络都清晰可见，绿色的莲蓬上有白色的莲子，最绝的是，白色的山药泥和橙色红薯泥的一大一小两条金鱼。

宋自强这会儿告诉自己，这就是文化，还真是文化。

小学徒发出赞叹的生意，岳宁抬头：“想学？”

小学徒点头，又摇头：“我没这个本事。”

“我教你个简单的。”

“真的吗？”

“嗯。”

岳宁给小学徒展示了切芹菜的手法，问他：“看会了没有。”

“会了，会了，我做了两年切墩呢。”

“那就好，你切好了，放进这盆凉水里，等下我来教你调汁。”

岳宁去拿卷好的猪蹄，等她过来，小学徒叫：“小岳师傅，我好了。”

她看了一眼盆里，拿了洋葱，香菜和香葱给小伙子：“洋葱切块，香菜和香葱切段。”

小学徒很快就拿来了：“小岳师傅，接下去呢？”

岳宁一边切猪蹄卷，一边说：“去把芹菜捞起来。”

“小岳师傅，它卷成花了。”小学徒惊叫起来。

马耀星端来了他做好的蛏子莴笋卷，他过来敲小学徒的脑袋：“你平时切葱丝不是也会卷起来，一个道理。”

小学徒举起一片芹菜：“你看，你看，这就是一朵凤凰花呀！”

岳宁招呼小学徒：“我们来摆盘。”

卷成凤羽状的芹菜错落地堆在白瓷盘中，撒上红黄彩椒粒，小伙子说：“好漂亮。”

“简单吧？”岳宁问。

“嗯。”

“我们一起熬个辣椒油。”

不光是粤菜，就是整个粤省的几个流派的菜都很少用辣椒。在西北这么多年，岳宁早已离不开那一口油泼辣子。

西北人家家家户户都离不开这一口油泼辣子，西北家家户户的油泼辣子又各有不同。

岳宁让小徒弟把粗细两种辣椒面混合，再混上盐、芝麻和花椒粉，用白酒打湿。

油泼辣子的油必须用菜籽油，岳宁自己的配方是这油里还得加葱姜蒜和香菜，把这些调味菜的香味炸出来。

“小岳师傅，可以了吗？”小学徒已经问了岳宁很多次。

“可以了，捞出葱姜蒜，泼油。”

这次他终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一勺热油，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