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真可怜。”秦峥抓住秦昭轻声说，“所有人里，你最不喜欢，最不在乎的就是他。对么。”

秦昭闻言立刻一脸戒备地扭头看身后，结果发现房门关得好好，没有任何人进入，无特殊的异常，并未出现“黑兔子”悄无声息站在自己身后偷听的吓人情况。但是他依然怀疑：“你干什么，下套问话害我？你是录音了还是在偷偷跟崔琰打电话？”

“我可不做这种事。”

“怎么，是嫌低级吗？”秦昭仰着脸看秦峥。他感觉秦峥很多事情不想自己做，但又放任自己做。他预设了秦峥知道一些事情，但对方似乎每次都知道得比他以为的还要多。他有时候会觉得，秦峥是不是像看戏一样在看着自己在瞎忙活，配合着他做出一副不太知道的样子，“哥哥好自信啊，是在等着看我出洋相吗？”

现在越想越觉得如此。甚至于处理楼江的事情上，隐隐约约也是这样的。他都跟他讲了严重性，但秦峥好像并不是很在乎的样子，反而逗乐子似的一直问他是怎么想的，并且完全不给修正意见。明明他把心里想的都说了，可秦峥说了很多却全是废话。这不公平。

秦峥笑起来：“怎么会。”

“难道哥哥这个态度，是打算等我‘出事’之后，给我兜底吗？”

秦峥捧住秦昭的脸，突然吻上来。

这是不像往常那般急欲攻击性的吻。一点点地由浅入深。似乎受伤后，哥哥的吻都变得比平时更加脆弱温柔。秦昭不由得舒服得眼睛眯起来，心里无比阴暗地想着，如果哥哥永远受伤起不了床就好了。

秦峥摸着秦昭的脊背，慢慢地将人放开，结束了这个缱绻的吻。

“对啊。”他哑声说，“因为我是你哥哥。”

得到让自己想要听的答案，秦昭简直心花怒放。他刚想凑过去亲两口，房门突然被打开，是父亲走了进来。秦昭吓得心肌梗塞，他不动声色地扭转自己的脸，假装只是给哥哥掖被角。

“刚刚门口有人，很奇怪。”父亲并没有注意到秦昭行为的异常，“贴着门。我叫他，他也不理我，就走了。”

秦昭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瞬间一身冷汗：“谁啊？”

父亲短短的一句话，他脑中出现了一个画面。就是自己跟哥哥在病房里黏黏糊糊时，有人静静地趴在门口偷听，整个人都贴在门上，悄无声息的。

秦昭第一反应是：“崔琰吗？”

他吓得人要窒息了。

“不是。”父亲想了想，说，“那个人是浅栗色头发。”

秦昭汗毛直竖：“楼江！”

不是。楼江什么时候这么吓人了！完全跟鬼一样！……但是好像把对方想象成一只阴郁小狗趴在门口，似乎又能忍受了……

他下意识去看哥哥，正好跟秦峥的目光对上。对方神情很平静，反而只是单纯在观察自己似的。

父亲疑惑：“秦昭你认识？”

其实父亲是见过楼江的，但那个时候是晚上楼江和秦昭睡一张床，所以父亲大概也没心思观察楼江，如今见了也没认出来。

秦昭：“我打个电话。”

他说完溜出病房，在门口尝试联系楼江，结果还真的让他给联系上了，也不知道何时的事情，楼江把他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而通话接通后，对方一句话不说，是秦昭先沉不住气：“楼江，你也在医院吗？”

“秦昭你好本事。”楼江一声冷笑，显然怨气极大，语调阴阴郁郁，“你这边哄我给我打钱，你那边就跟崔琰厕所里乱搞？”

一想到自己跟“黑兔子”在卫生间这样那样时，楼江在旁默默旁听隐忍不发，秦昭就感到急剧的窒息。这种现场抓包的事，他又没办法狡辩，于是只好一声不吭。

楼江也不管秦昭是否回答，只说：“你下来。”

秦昭第一反应是楼江在跟自己玩“调虎离山之计”，所以他说：“有什么是不能这样直接讲的吗？”

楼江冷笑：“惦记你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