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厚颜无耻。

毫无预兆的，秦昭张嘴突然咬了对方一口。

他咬得很用力，很深，像有血海深仇。口腔里尝到了血的味道，这点腥味令秦昭眼瞳骤缩，顿时如同食肉的小动物见了荤腥似的。他以趴在床上的姿势，反手扣按住对方的脖颈，是个不让对方逃离的动作，然后他吮吸着对方口中流淌出来的血液。

锈迹斑斑的血腥味，灼热的，滚烫的。

只是这样的部位受伤，终究流不出太多血，再怎么继续吮吸压取，也挤不出更多。

“哥哥。”秦昭的声音突然软下来，他舔舔对方被自己咬出来的伤口，“我好想你。”

这句话说出来后，秦昭明显感觉到了对方那一瞬间身体的震颤，然后就被灌了一屁股的精。

突如其来的这一下，他被射得小腹抽搐，忍不住呻吟着叫了一声，用力攥紧了对方的手。

尚未细细体会其中的滋味，插入他体内作乱的阴茎被拔了出去，他被对方翻了个身。

“秦昭。”

分辨不出喊出这名字的潜藏情绪是什么，但是吻上来的动作很温柔，不像先前那样充满了侵入感，秦昭舒服得眯起眼睛，可这并不妨碍他抬起脚猛踹对方一脚，然后手脚并用往外爬着逃，并且一边逃一边骂：“神经病！”

只是他刚爬到的床边沿，脚踝就被人从人后面握住了，秦昭来不及挣扎被拖拽回去，他气死了，所以即便是趴着的姿势，也没耽误他连抓带咬的发挥，结果被对方用被子一把裹住，罩了个严严实实。

撕咬力度因为棉被的阻隔，杀伤力大减，秦昭在里面疯狂扑腾挣扎，却只把自己累了个半死，还出了一身汗。

他闷在空气稀薄的被子里，险些被闷得昏过去，只好喘着气停下来不动，而对方在此时突然揭开被子，于是秦昭毫无防备的，就面对面地跟对方看了个对眼。

他只觉脑子嗡鸣一声。

秦峥看秦昭傻呆呆的，也不说话，嘴都张开了，一副痴愣的模样，便伸手捏捏秦昭的脸：“这次反应是好点了，头不痛？”

近些时日的记忆，宛如沉积河底的淤泥，随着水体的翻搅而浮动，秦昭突然全部记起，他目瞪口呆地将人看着：“你……”

秦峥手掌盖上去，将秦昭额前碎发全部向后拨开，静静看着秦昭。

崔琰跟他说，秦昭情况略有好转，但始终没有进一步恢复，因此让他过来见见秦昭，破罐子破摔似的，说是刺激一下说不定就好了。他对这个提议不置可否，但的确，自从将人带回来后，因为秦昭见到他的反应非常大，为了治疗考虑，他便没在秦昭醒着的时候出现过。

叹了口气。

“怎么傻乎乎的。”秦峥在秦昭嘴唇上亲了一下，“真的完全不认得我了？”

不曾想刚亲完，便听到秦昭准确无误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秦峥。”

“……”

这次竟是轮到秦峥怔住。

多日的记忆混杂在一处，突然一切都变得明晰了起来，秦昭从裹紧的小被子里伸出一只手，他几乎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抽在秦峥脸上：“你把妈妈爸爸怎么了？！”

他扇得半点不收力，直把秦峥打得脸偏侧到一旁，还把自己的手都打痛了。

秦峥慢慢转过头来，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意义不明地笑了：“你第一件要说的事，就是这个？”

明明只是跟哥哥吵架过后跑出门去，跟往日岁月里所有的兄弟吵架没什么差别，结果却被舟溪抓走，然后出了那么多的事情，回来之后这个家都没有了。他和哥哥，是妈妈爸爸所在公司，一个实验项目的实验品。哥哥还成功地把妈妈爸爸送去坐牢。

他没有父母了。他也没有哥哥了。

他没有家了。

甚至他的过往，他的人生，都变成了一个值得怀疑的笑话，不容他装聋作哑，被直接摆在了明面上。

他好恨秦峥。

“妈妈，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