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1 / 2)

金属盖上有很多小孔,十几条细细的金属线从当中穿过,连接着一个个仪器。

自金属盖顶端特别设计的开口处,露着一个缠满绷带的脑袋,开口不大不小刚好卡住他的脖子。

这个脑袋被绷带缠绕了一层又一层,除了两个鼻孔和嘴唇上开了一条窄缝,什么都没有露出来。

脑袋后面也拖着一条线,但比身上那些粗了几分,像一根半透明的管子。

闫扉的视线沿着这条管子转向房间角落,突然,从那个方向传来说话声:

“闫医生,你有孪生兄弟吗?”

“没有,我是独生子。”闫扉微微笑道,“为什么这么问?”

声音激活了感应灯,房间角落出现一张治疗椅,贺涟坐在上面,头和手脚都被皮带束缚着。

“那为什么,我看见了两个你?”他神情平和地说。

闫扉笑而不语,走到其中一台仪器前按了不知什么按钮。

“你很清楚,你不该说这种话。”闫扉走到贺涟跟前,捏着他脸转向一旁。

那条从浴缸的绷带头延伸过来的管子,插在贺涟耳背后方的洞里,由几个牢牢勾着他头皮的金属爪固定。

在闫扉按下仪器上的按钮后,某种液体逐渐充满了管子。

贺涟垂下眼睫,眼神有些恍惚:“但我真的看见了。”

闫扉浅笑道:“你看见的,只是你脑子里的东西。大脑是最具欺骗性的器官,有时候它连自已都欺骗。”

贺涟涣散的双眼看向漆黑的上空:“一定要这么做吗?我不想再回到‘笼子’里了。”

“这也是你的大脑在欺骗你,”闫扉俯身看着他,笑容映入他的眼底,“你看看这里,根本没有笼子。”

贺涟转动眼球,看向管子的另一端:“下一个,是那个新来的青年吗?”

闫扉皱了下眉,很快又恢复温和的笑容:“我会针对他的病情,制定适合他的治疗方案。”

贺涟喃喃道:“你身后那个人,不会允许的。”

闫扉下意识看向身后,治疗室里没有别人。

他摘下眼镜漫不经心地擦拭,悠然道:“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会分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贺涟眼中突然溢出恐惧,频频摇头:“我分得清,真的,他在那里,和你一模一样”

闫扉戴回眼镜,按下治疗椅侧面的按钮:“你残忍杀害妻子后,也是这样对警方大喊大叫,说妻子是鬼。”

“蔼”通过治疗椅连接的金属线,向贺涟体内释放电流,他克制不住地尖叫,感觉自已在扭曲变形。

“九年来没人能治好你的病,”闫扉笑着注视贺涟痛苦的脸,“但我不一样,我会帮你看清真相,认清真实。”

电流停止。贺涟眼中的光逐渐湮灭,在最后一刻发出空洞的提问:“什么……是真实?”

闫扉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残缺的棕色皮质记事本翻开,笑容深了几分:“我就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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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去,贺涟还是没有出现,他的新一阶段治疗似乎要持续很长时间。

井云归不想在更多人面前暴露自已的秘密,只能忍着焦虑等待。

夜幕降临,他第n次尝试开锁失败,烦躁地躺在床上发呆。

上次黄波很轻松就打开了门锁,为什么他做不到?

想到黄波,井云归隐隐感到不安。

黄波到现在也没回到病房。

需要贺涟画出自已背上的疤痕,贺涟不见了。

需要黄波证实、确认所见所闻的诡异经历,黄波也不见了。

这是巧合吗?

井云归在辗转反侧中陷入胶着迷糊中,忽然听到对面有窸窸窣窣的怪响。

他睁大困倦的双眼看向黑暗。

熄灯后病房很黑,起初他什么也看不清。

过了一会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