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的血肉之躯。

罗非焉闭了闭眼睛，依然笑着说：“我都不记得，疼是什么滋味了。”

“疼？”井云归冷冷地说，“凶神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疼。”

青年脸色白得吓人，状态也不似平常。

罗非焉生出担心，不禁微微皱眉：“云归，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我从没这么清醒过。”井云归握着刀柄，缓慢地旋转。

刀刃在伤口里搅动，剜割凌迟着脆弱的血肉。

罗非焉额头渗出一层冷汗，喉结不住滚动。

可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喊痛，还是保持着冷静：“如果你清醒的话，就不会这么做了。”

井云归像是被激怒了，猛地将刀又捅深几分，用力转动：“不清醒的人是你。

你以为故作无事就可以让我继续当你的看门狗，继续任凭你为所欲为。

让我帮你看清楚一点，我不会再被你蒙蔽欺骗了。”

剧痛侵袭了罗非焉的四肢百骸，他本能地绷紧身体。

绳索更深地嵌入手腕，在皮肤上勒出血痕。

视线开始有些涣散，罗非焉急促地呼吸着。

井云归撕开他的衣服，盯着他伤口喷涌而出的鲜血。

白皙的皮肤，深刻的线条，猩红的血，构成了糜艳动人的景象。

井云归失神地说：“看吧，你又想骗我。鬼是不会流血的。”

罗非焉虚弱地笑了：“我没有骗你，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活人，这身体……是活着的……呃”

又是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井云归无动于衷地抽出刀，血柱刷地喷了出来，溅到他惨白的脸上，衬得他神情更加阴郁。

“你认为，这种鬼话我会信吗？”他跨坐到罗非焉腿上，手指在狰狞喷血的伤口周围划动。

罗非焉紧紧盯着青年，艰难地说：“云归……”

“解铃还须系铃人，”井云归无视他的痛苦，自顾自说道，“这是你说的，用无所谓的语气，狂妄自大地说。

你凭什么认为，在你做过那些事之后，你还可以解开这个‘铃’？”

井云归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插入罗非焉的伤口里。

罗非焉强忍着袭来的裂痛，轻声说：“因为你我之间，永远无法结束，永远……无法了断。”

“是吗。”井云归用力将手指捅入更深，然后拔出来放进嘴里舔了舔，用染血的嘴唇低喃道，“那我，现在就和你做个了断。”

罗非焉盯着青年殷红的嘴唇，胸口急剧起伏。

活人的身体虽然能感觉到更多，可代价是随时可能会死。

以井云归现在神志不清的状况，或许这一次，真的就要了断了。

爱怨纠缠，连同性命一起了断。

罗非焉虚弱地勾了勾嘴角，深深看向青年：“如果这么做能让你心里舒服一点，我不介意。”

话音未落，罗非焉再度承受了尖锐的刺痛。

井云归一刀扎进他的手掌，将他本就被束缚的左手钉在床头。

罗非焉忍过厉痛，不要命地笑了：“我终于知道，你有多恨我了。”

“满口谎言的人不该说话。”井云归的拇指用力揉按罗非焉柔软的嘴唇，“好在死人永远无法开口。”

拇指传来的触感，让青年一阵恍惚。

他缓慢俯身，咬住罗非焉的嘴唇。罗非焉和过去一样，对他的撕咬不躲不闪，回应着他的粗暴的吻。

血腥的气息在两人唇齿间跌宕，染上痛苦的爱欲比以往更加纠缠不休。

青年依然神情麻木如同死人，却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你的尾巴呢？”井云归平静地任由眼泪肆意，反正他浑身都湿透了，不差这点泪水，“那条鬼尾，一切都是从它开始的。”

最初的侵犯，恐怖的噩梦，斩不断的孽缘……

罗非焉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