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中不经意流露出一丝亲昵感。

井云归喉结滚了滚，莫名其妙地说：“我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闫扉镜片后的眼睛弯了弯，抬手摸了摸青年的头，动作自然得好像这么做过很多次了。

等他和伍队离开后，井云归才像是魂魄归体般打了个激灵。

“我这是怎么了？”井云归用力拍拍脸，他这两天总是恍恍惚惚，是把闫扉当成罗非焉了吗？

不过眼下正是单独出门的机会，他收回乱七八糟的心思，赶紧出门去了沈老板的店里。

时间还早，沈老板的店虽然开了门，但店里桌椅还扣着，只亮着两盏壁灯的店里光线有些暗。

柜台后面有个人影弯着腰，看上去鬼鬼祟祟的。

井云归纳闷地走过去，等看清之后头发差点竖起来。

沈老板抠出一只眼珠子，放进一个盛满透明液体的盒子里。

没了眼珠的黑洞，令他整个人看上去鬼气森森。

第223章 两个疯子

第223章 两个疯子

第223章 两个疯子

井云归看着沈老板诡异的举动，不禁毛骨悚然，往后退了几步撞在身后的桌子上。

“谁啊？”沈老板吓了一跳，直起身眯着独眼张望，不小心手一歪，盒子掉在地上打翻了。

那只眼球骨碌碌滚到井云归脚下，直勾勾瞪着他。

“诶我的眼睛”沈老板看不清楚，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在地上找。

井云归愈发感到古怪，俯身捡起那只眼球，手感硬邦邦的，不像是人身上的器官。

“这是什么啊？”他下意识问出口。

沈老板抬头看向他，眯起眼睛努力看：“井云归？”

“是我。”井云归走过去把眼球塞到他手里，一脸纠结地说，“给你眼睛。”

“你捡到了埃”沈老板惊喜地说，“太好了，这要是找不到就坏了。”

他把眼球放回盒子里，一番清洗擦拭，然后把弄干净的眼球塞回了脸上的黑洞里。

“你来的挺早嘛。”这男人一脸轻松，泰然自若，仿佛刚才那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举动从没发生过。

井云归的头发根根直竖：“那到底是什么啊”

“你说这个？就是义眼埃”沈老板指了指左眼，“我不是说了，只有一只眼睛有视力吗。”

井云归没见过戴义眼的人，看了刚才那番情形，实在没法淡定：“只剩一只眼睛，还有夜盲症，就多开点灯埃”

沈老板不以为意地笑了：“平时习惯了嘛，我又没想到会吓到你。”

井云归吐了口气，端详沈临光的义眼。

葬骨塔的岩画里，那位坐化佛陀抠出左眼，掷于地上生根发芽。

神官生出重瞳的眼睛，也是左眼。

他不知道这当中有什么关联，可眼前这个人和神官同名同姓、相貌相似，很难不让人做出联想。

“你的左眼受过伤？”

“以前生病，左眼坏死切除了。我不喜欢戴眼罩，就做了义眼。”沈老板笑眯眯地凑过来扒着眼睛让井云归看，“很自然吧，是不是完全看不出来？”

这男人满不在乎的态度让井云归一阵无语。

沈老板搬下来两张椅子，坐下翘起一条腿：“说吧，你约我今天见面，是要问什么？”

井云归在他对面坐下，试探着问：“沈老板，你认识……叫陆承的人吗？”

“陆承？”沈老板挑挑眉，“没听过。你不找树，又要找人了？”

井云归从沈临光的表情中看不出破绽，他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反应。

“不是找人，随便问问而已。我要说的是另一个人的事。”井云归郑重其事道，“是一个，我在梅关医院认识的病人，他在九年前所经历的事。”

沈老板起初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随着井云归讲述贺涟的往事经历越多，他的表情也变得越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