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遵从的也是我内心的欲望。
纠缠的目光中,她低垂下眼帘,“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个。”
“感谢你告知我这个。”我应道,捏起她的手,温热传导,电流通过全身,“生日快乐,宝贝。”
“谢谢,狄兰。”钱宁的手指动了动,示意我放开她。
我在缓缓放开前,指尖轻柔划过她的手心,她局促地扭开脸。
她唇上的伤口还在,我心上的也是。
我会让她的愈合,而只有她能愈合我。
金标的黑色汽车逐渐消失在圆盘之后,地灯照着夜晚的白橡木。
班克斯先生迟疑地问我:“先生,钱宁小姐要回来了吗?”
“是的,女主人要回来了。”我依然望着远去的尾灯。但不着急。
那一日,大雪封盖本廷克庄园。
原本是我祖父邀请董事长小姐前来做客,但之后发生了更重要的事。
他们在会客厅相谈甚欢,我提着画板出去了。
这两个人的共同话题远比表面看上去多,不管是评论政局还是挖苦竞争对手其刻薄或者说犀利程度,不分伯仲。
另一个事实是,只要钱宁愿意,她和我妈妈也能就当代艺术聊得热火朝天。要知道我祖父和我母亲从来水火不容,哪怕是对当代艺术的见解。
画板架在庄园车道的铁门附近,是我想要的视角。
四个矗立的烟囱皆被白雪覆盖,实际上,庄园的每一寸都披上了白衣。雪是一个小时前停的,灰色的天空沉沉压下,白色的世界里还有一点绿、一点褐、一点黑。
不知何时,又多了一点红。
身着红色大衣的娇小女人踏着驼色的雪地靴,从车道上慢慢悠悠地向我走来,也进入了我的画板。
“你和公爵吵起来了?”我抬眼,微微笑着问,手上没有停。
“猜谁吵赢了。”她俏皮地接我的玩笑话。
“你吵不过他。知道为什么吗?”我仍时不时抬眼,她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上院经验丰富?”钱宁把半张脸缩在格子围巾里,一双明眸精灵地转动。
我这时停笔,目不转睛看着她,“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你得承认,他活了七十七年,面对过更多的比你无耻得多的对手。”
“理由充分。”钱宁弯出笑眼,已来到我的身边,扬起音调道,“不过我也可以很无耻。那你呢?”
“我有时候能赢。我知道他的很多秘密,人有秘密,就有弱点。这是另外一个原因。”我的声音渐低,她身上的味道令我失神,没了开玩笑的心思。
钱宁细致观摩我的画。“喔,你听上去像个奸猾的媒体大亨,或者不择手段的政客。”她含笑瞟我一眼,“但你的画嘛,纯净……”
我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她的身体有一个本能似的反应,她这个反应总会叫我极度兴奋,让我忆起好多久远的、久远的血脉喷张的画面。
她犹疑地昂起下巴,扑扇着睫毛,对上我的目光,眼神脉脉含情,温柔魅惑。
她的眼睛会说话,会调情。
她在说我们那年的约定:
Then come kiss me,
Sweet and twenty.
莎士比亚没有说谎,对于世间凡人,二十岁定是转瞬即过,快得你来不及反应。
我的手指去到她温暖的围巾里,冰与火的碰撞,她的身体狠狠激灵了一下,我捏紧她的下巴,低头吻住了她。
快五年了。距离我们上一次亲吻。
柔软的唇瓣贴合,上下唇缠绵扯动,舌尖犹如着了火,甜美四溢,疯狂侵略,纠缠再纠缠,怎么都不够。
夜莺在冰雪的世界里幽幽吟唱,她缠绕我的脖子,两脚离地,融化在我怀里。
我的夜莺,我的宝贝,我唯一的爱。
汽车鸣笛的声音高昂响起时,我仍未放开她,但她重新站在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