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冬莲跑进来道:“小姐,白家的马车进巷子了。”

还真来了啊。

沈晚晚挑了挑眉,眼中泛起冷意。

她拿起面纱戴上,跟着冬莲出门去。

沈家所在的巷道窄不说,路面还凹凸不平,白起善被颠簸的心中烦躁不已,然而想到马上就能看到沈晚晚奄奄一息的模样,他又忍不住兴奋起来。

箭毒木的汁液是剧毒,见血封喉,只要那女人脸上出现一丁点溃烂,给了毒液可乘之机,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束手无策。

拖了两年的累赘,终于可以甩开了!

心中这样想,脸上便忍不住露出笑意来。

然而那笑意才刚刚在脸上绽放开,下一瞬,一声“阿善”忽然撞入耳中。

又熟悉又厌恶的声音。

白起善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滞住,猛地撩开马车帘子。

就见覆盖着洁白积雪的屋檐下面,少女正眼眸晶亮地朝他挥手。

白起善:“???”

白起善:“!!!”

他甚至都等不及马车停稳,便急吼吼地跳下车,几个大跨步跑到沈晚晚跟前,不可置信地将她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天下剧毒,居然对这女人毫无作用……这怎么可能!

将目光落在沈晚晚脸上戴着的面纱上面,白起善努力控制住抽搐的嘴角,僵笑着问:“晚晚,你的脸……你没用我给你的那瓶药膏吗?”

沈晚晚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本来是用了一点的,但是后来我又洗掉了。”

“你洗掉它做什么!”白起善忍不住怒吼出声来。

结果下一瞬,便有一个更大的声音朝他吼道:“白公子,你干什么吼我家小姐!”

冬莲双手叉腰,气咻咻地瞪过来,大有一副他给不出个所以然便要揍他的架势。

白起善对此毫不怀疑。

眼前这小丫头虎得很,护主,跟狗护食一般,和以前那个半点不管主子死活的青梅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对比。

白起善不想冒险惹这个虎丫头。

他今天这张脸还要见人。

“对不起晚晚,刚才是我太着急了……你不知道那焕颜膏有多难寻,我好不容易才寻得一瓶,立马就巴巴地给你送了过来,可你居然……”

居然不用!

难怪这女人还能活蹦乱跳地站在他面前!

白起善袖子下的拳头紧紧攥起,指骨节都快要捏碎了。

如果此刻的愤怒可以具象化,那他现在一定是面目狰狞暴跳如雷野兽咆哮。

沈晚晚不出意外地又犯起了老毛病,听不见指关节发出的咯吱声响,也看不到面前人逐渐变成铁青的的脸。

她挑着最后一句话听,然后认真地解释道:“就是因为珍贵,所以我才更加珍惜啊,容颜恢复对我来说就跟重生一样重要,所以我都想好了,等我们参加完齐老太太的寿宴,回来后我就找道士给我选个黄道吉日,作为我重生的起点。”

“……”

还找道士挑选黄道节日呢,她怎么不去开坛做法!

白起善生生咬烂了口腔中的一块软肉,咬出一嘴血,这才勉强压住怒火,僵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对了,齐家老太太的寿宴,我们今天怕是去不成了,我临时有件紧急的公事要处理。”

这结果一点儿都不意外。

沈晚晚先是恰当地失望一下,然后再体贴地说道:“没关系的,公事要紧。”

目送白起善踉踉跄跄地上了马车,再目送马车急慌慌地消失在巷道转角处,她扭头问冬莲:“咱们的马车雇好了吗?”

马车是大消耗,不但购置马车要花大价钱,后期的喂养以及雇佣驾车的车夫,都是一笔大开销。

所以,她家没有马车这种东西,得从外头雇。

冬莲点头道:“嗯,都雇好了,车夫就驾着马车在巷口等着呢。”

于是,半个时辰后,白起